作者: 小谙yun
爸爸说过,春天是花开的时节,我和母亲出生的时节,无法挽回的时节。
百花盛开之际,蓝得看不见的天空,绿得摸不着的大地,春天。一切都是美好得不留余地的,大概在那日之前我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能遇上那样的事,一生的轮廓大不了就是平平常常地上学,平平常常地工作,平平常常地老去。
大概是天生注定吧,本是五十才知天命的我,竟在20不到就已经知晓了什么是上天的安排,没有人可以改变。当温柔的春都开始妒忌你的生活时,纵然神灵也不能阻止这天旋地转的噩耗。
"花涩,生日快乐!"果然爸爸妈妈依然这样预备着惊喜,幸福得无法掩饰的笑脸,仿佛忘记了时间带给他们的摧残,只记得岁月送给我容颜。不容遗憾的年岁――17,春天一样的芳香。
这是春天里的第一缕暖风吗,纵然已牵过她无数次,但每一次也都依然心花怒放。
"就道您俩,瞧,都10年了,哪年不是这样给我庆祝生日,一放学返来就这样嚷嚷,真是,一点儿惊喜的感觉都没有。""嗨,尽管这么说,你还不是笑得像小孩儿样甜。"爸爸笑着,眼睛又似花瓣,又似月牙,他温文尔雅的脸笑得好不灿烂。
这会妈妈叫我爸打住了"诶,怎么说话呢,涩涩早就长大了,哪儿依然小孩,你才是个小孩呢,对吧涩涩?""哎哎你俩都对,我庆个生难不成还会斗嘴啊!"我"啊"字说得很用力,想增强悲哀的气氛,他们俩一愣,相视一笑,眼睛里充满幸福与甜蜜。
"好啦好啦,送礼物的时间到了,"妈妈在身上翻翻找找,最终在荷包里摸出一个蓝色的小袋子"铛铛铛铛!勿忘草种子哦,妈妈专程跑去俄罗斯带的,开花后可漂亮了,咱们现在就种上吧!开花时可漂亮了,你不知道我去俄罗斯的那块花田里时是多美,以后这几朵开了我可真的是叫做欣喜若狂……"只可惜,您再也不会看到了,我们只能在回忆里看到勿忘草的深沉淡雅。
"花盆在我这里!搁种子时可要小心了。"爸爸也不知从哪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个花盆来。
"涩涩你拿好,妈妈先接点水来。""诶,好"就在我刚刚接住种子时――地震忽袭而至。
那天晚上十点三十五分,十级地震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来临在这座花开四海的小镇,大地的咆哮掀翻了所有宁静的美好,刹那间城市陷入无法摆脱的泥潭,越是挣扎越是沉没。
她眼前最终的画面就是轰然落下的沙石将母亲砸倒在地,伴伴随着就是父亲(father)把自己紧紧抱住蒙上眼睛,一切在霎时间进行,霎时间结束。
原来就是这样啊。
原来春天也愤恨不过一家人如此幸幸福福。雪花纷纷,绿草茵茵,赤日炎炎,落叶飘飘,春夏秋冬,好不孤单。
不知已往多久,当她醒来之时,已是处于废墟之中。
凄美的月高高挂在天空,严寒骇人的冷光割在身上,是耻笑呢,依然在浏览?我憎恶这样无依无靠没有温暖的晚上。我憎恶耳朵嗡嗡作响。我憎恶身体血流不止。我憎恶小狗(pup)悲惨的哀叫……"爸……妈……在……在哪呀……怎么会啊……不可能啊。在做梦,一定是做梦,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对吧……"夜晚暗淡的蓝与深邃的红结合在天边,此时的美景不如说是泪水和鲜血的凝聚。她的脚被水泥钢筋死死地压着,可这算什么呢,总比不过一颗失去保护的心吧。
她用一双手在这一堆堆断壁残垣中死命地挖,终于在水泥渣里翻出了那包破碎的勿忘草种子,而捏着它的,是父亲那只血肉模糊的手。(www.limaogushi.com)她颤抖着轻轻拿起种子,放进衣服最深的口袋里。
双腿无论如何都没有知觉,她只能拼命地挪动上半身,撕裂的疼痛感侵蚀着她的全身。那时,她终于晓畅什么叫做顾不得哭泣了,父亲的脸还露在外面是她唯一的希望。
那张姣美的脸,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苍老痛苦。耳畔的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漠猖狂。
她不知疲倦地挖着,醒来时已是白天。
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最终的影象就是她恳求救援人员找到她的母亲。
周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身旁一个人都没有。大略的小木床看上去是这么平静,门外不时传来护士仓促的脚步声。得救了么?父母亲也应该一样吧。
她静静的坐在病床上,没有哭,都没有闹,视线徐徐挪到腿上,厚厚的石膏禁锢住她的双脚,禁锢了她美好的一生。
她摸了摸那个装着种子的荷包,还好,另有家人的东西陪在身边。
就这样,她安安安安静静地坐过了几个月。知道了母亲的去世,父亲的瘫痪,勿忘草种子的花开花落,城市的恐惧感、悲伤、孤独到慢慢消逝后的惨淡的宁静。
一年已往了,她领着父亲去母亲的坟前探望她。鸟儿在空中低鸣,花儿在路边轻轻摇头,同样又是春季,花香绕人的春季,可不会有那些年一样的无拘无束了,只有轸念着这温暖春天的我们。
那天,她静静地去看父亲的日记本,因为她知道,父亲是会把每日发生的事记录下来的,她想知道父亲这一年来所有的悲痛,所有的孤单,她要做到去分担。谁又不是这样呢?
可是啊,父亲只在母亲生日那天写了一句话:
"春天是花开的时节,涩涩和你出生的时节,无法挽回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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