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象在象群谛视下孤独地走入密林
2003年3月下旬,我组织了一支11人的探险队开进了肯尼亚南部的马萨洛比密林,他们当中有德国人、英国人和美国人及4个被雇来当向导和挑夫的当地卢奥部族的人,另有一条经过特殊练习的猎犬赛克。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去寻找困扰了生物学界许多年的大象(elephant)墓地。
一路上大家相助都很兴奋,在这次探险运动正式开始前,我和查德、爱斯芒德以及马丁几个人已做了周密的预备,和我同样来自英国的辛西娅是一位年轻的生物学博士。
半个多月的寻找一无所获,我们一个又一个累得精疲力竭。就在大家对是否持续寻找展开猛烈的辩论时,细心的辛西娅在野象群里发现了一头步履蹒跚、郁郁寡欢的老象。我们对那头老象的粪便进行了检测,得知它得了严重的消化道疾病,也就是说它很可能活不长了。
经过仔细研究,我们决定跟踪这头老象。每日我们和那个野象群保持着至少700米以上的距离,通太高倍望远镜调查那头老象的一举一动。在尾随象群20多天后,辛西娅调查到了那头生病的老象的反常行为:它开始拒绝进食,彻夜地悲嗥,运动量大为削减。一天早晨,我们发现那头老象在整个象群安静的谛视下默默地走入了密林深处,不久它的身后传来一片悲伤的长嗥。
离群老象的行踪诡秘莫测,它有时会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奔跑,有时又会停下来东张西望,半天都不移动脚步,它甚至会绕着密林兜圈子,以甩掉可能的尾随者,以至于我们常常丢失了跟踪目标。幸亏我们有不少先进的侦测仪器和恪失职守的猎犬赛克。为了便于以后再次寻找,辛西娅边走边绘制着路线图。
费尽周折地跟随踪了一个多星期后,我们发现那头老象在一道河谷附近停了下来。它扇动着巨大的耳朵,似乎在聆听周围的动静,我们屏住呼吸,趴在1000米外的灌木丛里用高倍望远镜偷偷地调查着。在忍受了近4个小时的煎熬后,我们终于看见那头老象转身向一个隐秘的山洞走去。
那个山洞在河道上方,洞口布满了茂密的草木和巨大的石块,老象用自己的长鼻子拨开横卧在洞口的几根粗大的树木和石头然后走出来,接着我们又看见它从洞里面伸出鼻子卷起树木和巨石巧妙地遮盖了洞口……
路线图神秘失踪
我们全都为这个神奇的发现而兴高采烈。当天晚上,我用卫星定位仪对大象墓地进行了地理坐标的测定,然后将数据妥善地保存起来。在将这些数据通报给有关部门之前,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墓地的具体的位置,毕竟我们只是探险者,而不是宝藏的守护者,大象墓地里那成堆的昂贵的象牙,绝不能让造孽分子偷获。我又吩咐辛西娅将那张手工绘制的路线图保管好,不要让它秘密流散出去。
然而,次日早晨,辛西娅刚刚从睡袋里钻出来就赶忙向我报告说,那张路线图不见了。我们仔细地找遍了宿营地的周围,都没有发现失踪的路线图。我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我们11个人之中绝对有内奸,他或他们盗取了路线图,其目的是不言而喻的。我摸了摸藏在自己贴身处的记录着坐标数据的图纸还在,于是赶紧吩咐辛西娅趁着影象还没完全模糊重新绘制一张地图。接着,我把大家聚集起来,以尽量委婉的语气询问路线图的下落,但大家异口同声说根本没看见。我叫查德和马丁做监督,大家都将自己的衣袋和背包翻开搜检,然而依然没有发现路线图。无可奈何的我只好下令队伍出发,但就在这时,意外的事儿发生了。
那4个被雇来的卢奥部族人开始罢工了,他们认为我们延长了探险打算,而给他们的补偿太少。我提出回去以后再给他们每人200美元,他们仍然死活不依。其中一个叫贝纳的人指着大象墓地直言不讳地说,他只要拿到一根象牙就不需要补偿了。我和辛西娅当即表示反对,因为贩卖象牙是严重的犯罪过为。但那4个当地人不知什么时候将我们的3支半自动步枪拿在了手里,在枪口的威逼下,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任性妄为。我相信他们一定是蓄谋已久的。
在大象墓地遭象群围攻
4个当地人强迫我们砍伐一棵直挺的大树,然后用树干当浅易杠杆去撬堆砌在大象墓地洞口的树木和巨石。几个人汗出如浆地撬开一道能容一人进出的缝隙,一股腐臭的气息立即飘出来。就在大家犹豫着不敢出来时,洞里面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传来一阵骚动,那头濒死的老象踉跄着冲出来,但随即被半自动步枪吐出的凶猛火舌击倒,临死前,它收回了数声悲怆的长嗥。
既然已造成为无法躲避的事实,我只好扛着摄像机进入山洞拍摄以获得珍贵的资料。里面果然如我所料,满是白森森的象骨和象牙,另有几具尚未完全腐烂的大象尸体散发着恶臭。贝纳和那几个当地人每人捡了一对象牙,然后心写意足地退出了山洞,他甚至一边将一支枪还给我,一边笑嘻嘻地说:“格里姆先生,这次相助很兴奋!为了保障我和同伴的安全,我们现在分头走出密林,另外两支枪我先留着,以后再还给你。”我气恼地盯着他说:“现在,你该将那张路线图还给我了吧!”贝纳否认偷走了路线图,他说自己只要拿到一对象牙就足够了。说完,他们4个人就背着重重的的象牙消逝在茂密的密林深处。我们剩下的7个人正在重新将洞口掩盖时,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听见密林里传来一阵短促的枪声。
刚开始,我以为贝纳他们发生了内讧,另有点幸灾乐祸。但没多久,就看见他们4个人都跑了返来,一个又一个气喘吁吁、神色惊慌,贝纳一见到我们就叫道:“快跑,象群来了!”我虽然没有立即看见象群,但已听见了大象辚轹密林时那特有的“咔嚓”声,从脚步声来判断,大象的数量绝对不少。我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想到,那头临死前不断收回悲怆长嗥的老象一定是在召唤它的同伴前来报仇。我意识到了处境的危险,于是吩咐大家迅速撤退,如果实在来不及,就爬上矮小的树木。
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我和查德拽着猎犬赛克爬上了一棵直径足足有4英尺的大树,野象是绝对撼不动这棵大树的;那几个卢奥部族人的攀援本领也比较好,他们很快就蹲在了一棵较小的树上;辛西娅体力较差,上不了树,我们又来不及拽她,她只好将整个身子浸没在附近的一条小溪(brook)里,躲在一丛茂密的水草前面,只露出半个脑袋呼吸;马丁和爱斯芒德4个人则爬上了另外一棵参天大树。一会儿的工夫,大约30头野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看见神圣的墓地被侵犯,它们变得狂暴无比,冲着树上的人收回愤怒的嗥叫,并不停地用笨重的身躯撞击着树干,还用强壮有力的长鼻子试图将树连根拔起。所有的人感到了来自心里的巨大恐惧感。
贝纳他们拿起枪朝象群扫射,四五头野象相继倒毙在树下。野象被激怒了,它们开始集协力量攻击那棵大树,虽然它们当中不时有同伴倒在血泊里,但攻击力量涓滴没有减弱。那棵大树摇摇欲坠,贝纳他们的子弹打光了,恐惧感使他们对着惟一握着装满了弹药的半自动步枪的我大声呼救,我无奈地将枪口瞄准一头正用重大身躯撞击树干的野象。然而,还没有等子弹射出,那棵大树就轰然倒下,4个卢奥部族人很快就被野象踩成为一摊肉泥。
野象又开始攻击我们和爱斯芒德他们藏身的大树。因为相隔不远,我听见爱斯芒德他们在猛烈地争吵,意思是他们4个人攀附的那根枝丫已开始出现裂缝,必须有两个人转挪到另外一根较细的枝丫上去,但到底谁去,他们争执不休。在争执中。我们竟然看见马丁和爱斯芒德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将另外两个探险队员推下了树,可怜的他俩又成为野象的祭品。我怒声斥责马丁和爱斯芒德的谋杀行为,他们却振振有辞地反驳道,不这样做,大家都活不成!尽管野象依然在摇撼我们赖以依存的大树,我却没有朝它们致命的部位开枪,我只是朝它们的四肢或鼻子射击,想尽量吓阻它们。突然之间之间之间,藏身在溪水里的辛西娅惊恐地叫了起来,她拼命地朝岸边跑去,原来一条凶猛的鳄鱼(crocodile)向她发动了攻击。野象开始转移目标,朝辛西娅扑去。但一头野象也许是因为体重过大,竟然陷在溪底的沼泽里不能自拔,那条凶猛的鳄鱼立即游了已往,预备大开杀戒。
然而,十几头野象同时扑了已往,有的和鳄鱼搏斗,有的用长鼻子奋力拽着落难的同伴往岸上拉,有的则用身躯拼命将沼泽里的同伴推出来。趁象群聚集注意力的机会,辛西娅跌跌撞撞跑到我们的树下,查德赶紧溜下树去,托住辛西娅的臀部帮助她往树上面爬。猎犬赛克也溜下树去狂吠着吓阻前来攻击的几头野象。我一边伸出手去拉辛西娅,一边持枪朝野象射击。英勇的赛克势均力敌,很快就在象蹄下丧生。在我将辛西娅拉上树的瞬间,一头野象用长鼻子卷起了查德,远远地把他抛到了十几米开外的密林里,我只听见查德收回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就声音俱无……
让大象的灵魂故里得到安宁
溪流那边的搏斗也休止了,鳄鱼的尸体浮上了水面,失足的野象被其他大象解救出来。夜幕很快来临了,我知道大象的视力非常弱,在夜晚它们险些无所作为,除了睡觉(sleep)。这正是我们逃生的好机会。我从背包里掏出夜视仪,仔细发调查着象群的动静,晚上10点多钟的时候,它们终于离去了。
我向马丁和爱斯芒德打招呼,示意威胁已经消弭,然后我和辛西娅从树上爬下来。然而,我们立足未稳,先下树的马丁和爱斯芒德迅速夺过我手上的枪,马丁将枪口对准了我,爱斯芒德则用一把匕首威胁辛西娅不准乱动。我惊奇着问他们想干什么,马丁说要我讲出大象墓地的地理坐标数据。我意识到他和爱斯芒德才是探险队真正的内奸,于是骗他说撕掉了。马丁立即恶狠狠地说,那你就去见上帝吧。只要卫星定位仪还在,他就还可以再次测量。就在他要扣动扳机的迫切时候,一个黑影从前面扑过来,抡起棍子打掉了马丁手上的枪,我和辛西娅趁机扑已往制服了爱斯芒德,然后拾起枪,对准了和那个黑影扭打在一路的马丁。这时,我们才看清那个黑影竟然是浑身伤痕累累的查德,原来,他被野象抛出去后,只是摔昏了,并没有死……
之后,我毁掉了那些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大象墓地的地理坐标数据,辛西娅都没有再去绘制什么路线图。
----《大象墓地生死历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