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小小的同学聚会上,有个漂亮女孩儿在喋喋不休地诉说她东家的不是。女孩儿说,那东家是个死板的法国老太太,常常指责她这里做得不对,那里又做得不对,跟她聊天,又说她的法语发音不对。
漂亮女孩儿说的那位法国老太太,是个肥胖又行动不便的老人,她的闺女(daughter)在上海的一家公司工作,老太太的闺女为了照顾她,把她从法国接到了上海,然后雇了能讲法语的女大学生照顾她。可险些所有的人都会在这位苛刻的法国老太太面前败下阵来,有的不辞而别,有的不能忍受老太太的指责,索性与她争执。
正在漂亮女孩儿义愤填膺的时候,有个胖女孩儿凑上来,轻声问她:“那你是不是不愿意再做下去了,如果你辞职,能否把照顾那位法国老太太的工作让给我?”
漂亮女孩儿一听,说:“那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
之后,胖女孩儿成为那位法国老太太的护工。漂亮女孩儿说“她一定要受这待人苛刻的老太太的气。”
但谁都没有想到,胖女孩儿成为老太太的护工后,短短几个月,她和老太太相处得非常好,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位老太太还动员她在法国的社会干系,让胖女孩儿到法国去深造。
不久,胖女孩儿得到了法国一所大学的正式邀请,还得到一笔学习资金。来年春天,她就可以赴法国学习了。
许多人都觉得非常新鲜。胖女孩儿注释说:“老太太的确很苛刻,我去照顾她的第一个月,她常常指斥我这里不对,那里不对,譬如你的走路姿势不对,眼光不对……有一次,我帮她取一块萨其玛,我是用手直接取给她的,老太太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大怒,她斥责我没有教养,说应该把萨其玛放在碟子上给她。事先,我眼泪差点儿下来了,真的想辞职。但事后,我觉得,用手直接取食物给她,的确不太妥当。”
胖女孩儿是个不服气的人,她觉得老太太的指斥真的太没道理,太刻薄了。但是,当她审阅自己时,却脸红了。老太太指斥她走路姿势不对,她回家对着镜子看,果然发现她走路的时候有轻微的跳动:老太太说她坐姿不对,她下意识地调查自己的坐姿,发现自己坐下时,双腿没有合拢,真的很不雅观;老太太说她眼光不对,她偷偷对着镜子调查时,她看人的时候,有一点点斜视……
原来,老太太说的一切,全是对的。只是,因为自尊心的原因,她在心里排斥指斥。
之后,胖女孩儿还知道了老太太的一些身世,她出生在里昂城一个贵族家庭,从小就接受了上层社会的良好教育,是那种处世极有条理,生活极度精致的人。
自从她知道自己的瑕玷后,她对老太太刻薄的指斥有了全新的理解。老太太所指斥的,正是自己的瑕玷,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不去改变呢,
此后,每当老太太提出指斥时,胖女孩儿开始认真去想,自己到底对不对?如果不对,她就努力去改正。她还阅读了大量的资料,了解法国人的一些生活习俗和禁忌。
在老太太生日那天,胖女孩儿花了几个小时为老太太做了一道法国传统菜——烤牛排。当胖女孩儿捧着香喷喷的烤牛排,祝她生日快乐时,老太太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流泪了。
老太太说“我的外甥女也曾经这样为我做过烤牛排,你和我的外甥女一样漂亮,一样可爱。”
那一刻,胖女孩儿感动极了,差一点儿落泪。因为她照顾了老太太那么长时间,老太太依然第一次这样一定她,而且把她与自己心爱的外甥女相提并论。
慢慢地,老太太开始很少指斥她,她常常坐在客厅里,听老太太讲自己的一些故事,有时候,她会插上几句。听到开心处,一老一小,会收回会心的笑声。
有一次,老太太的闺女带着浏览的眼光,看着胖女孩儿,由衷地说“你真优雅,很迷人。”
胖女孩儿真的变了,她的神态变得安静了,她的气质变得优雅了,另有她的法语发音,她说话的神态,她的眼光……
胖女孩儿说,人就像一株怕羞草,一遇上外界的小小侵犯,就会把自己重重保护起来。其实,如果换一种角度,换一种思维去理解,这刻薄的、但又精致的老太太就是自己的一位生活指导老师,在指斥面前,你所选择的只能是:你承认自己的瑕玷吗?你愿意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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