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以前,在一座大山中住着一只凶猛的老虎(tiger)。一天晚上,它肚子饿得“咕咕”叫,就下山去找东西吃。它来到一户人家,走进大门,在二门旁里窥探。
屋子里有一个小孩正在“哇哇”大哭。母亲说:“孩子,别哭了,你再哭,老虎就来了!”孩子依旧大哭不止,母亲生气地说:“别哭了,给你柿饼!”孩子立即不哭了。
门外的老虎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它以为叫做“柿饼”的东西比自己还厉害。于是它静静地走出大门,来到牛棚想捉头牛吃。冷不防,有什么东西骑到了它的背上,“唉唷!这该不是‘柿饼’吧?”老虎畏惧起来,挣扎着想要逃走。其实这家主人想去牵牛,因为天黑看不清楚,把老虎当作了牛。
主人看“牛”挣扎得很厉害,就狠狠地抽了它一下。老虎畏惧了,拼命跑起来,跑了很长一段时间。天逐步亮了,主人低头一看,原来自己骑在老虎背上,吓得大喊“救命”摔到了地上。老虎正跑着,只感到背上一轻,好象背上的东西掉了下来,它也顾不上转头看一看,赶忙逃回了老虎洞里。
之后,这只老虎要死了,临死的时候它把子女都叫来,对大家说:“咱们老虎是山中的大王,天下没有使老虎畏惧的东西,只有一个叫‘柿饼’的,它比虎还要厉害,你们可要小心啊!我在年轻的时候被它抓住过,差一点儿就没命了,这件事我以前从未通知过你们。‘柿饼’,天下最可怕的东西就是它呀!”老虎流着泪,叹了一口气。虎儿们听了这话也吓了一跳,它们想:我们总觉得天下没有东西敢和我们比,既然连父亲(father)都敌不过它,那当然是可怕的东西啦!可是它们从来没听说过‘柿饼’是什么东西。于是虎儿们一路问道:“‘柿饼’长得什么样呀?”但这时虎儿们的爸爸早已绝了气。
爸爸去世后,虎儿们依旧相亲相爱地生活,一向都没有见过那个叫做“柿饼”的可怕的东西。
又过了好几年。有一日,一只小虎独自出去猎食,它遇着了一只狐狸(fox),狐狸看见虎刚想逃走,就被小虎一会儿抓住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狐狸。”“狐狸!我爷爷去世时通知我们说,天下比我们厉害的东西只有‘柿饼’,你的肉好吃吗?”
“狐狸不是老爷们吃的东西。”
“我就是老爷!”
“是的,您就是老爷。因为狐狸只有骨头没有肉,所以老爷们见了狐狸都说:‘你去吧!’然后就放我走。”
“我不知道这个道理,那好,你走吧!”
狐狸并没有立即逃走,它小心地问道:“老爷们很怕‘柿饼’吗?”“是的,那是天下最可怕的东西……”狐狸看见小虎吓得浑身乱抖,微微一笑,逃走了。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间,老虎们都辨别回到洞里睡觉(sleep)了。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天崩地裂般的声音惊动了全洞的老虎,它们都跑出来看,可什么都没有,老虎们刚要回洞,又传来了这样的喊声:“‘柿饼’!‘柿饼’!”
一听这句话,老虎们立即联想到爸爸的遗嘱,虽然已过了不少年了,但它们谁都没有忘记,老虎们都不敢出声了。
过了一会儿,“柿饼”“柿饼”的喊声又传来了,从峰顶上走下许多老虎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那怪物有两只很大很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乌黑的面孔,滑溜溜的头上的双角虽然很尖锐,不过身体太小了,看上去好象牛头狗身,一幅怪可笑的模样。可是它们摇动着大头,双角摆出向前冲锋的姿势。老虎们看到它们这种模样,又想到爸爸的遗嘱,知道这些怪物是不可抵抗的,吓得不住地颤抖。
从这天起,叫做“柿饼”的怪物占领了虎洞,老虎们费了很大心血储藏起来的肉成为“柿饼”每日的粮食。
“柿饼”们不许老虎进洞,而且每日要有最强壮的老虎替它们站岗。
“柿饼”们白天都不出来,只等到夜间才走出洞来东奔西跑。它们根本不猎兽,只等着老虎打完猎后给它们送上最好的食物。“柿饼”们要洗澡,老虎们就得下山去打水;“柿饼”们要吃兔子(rabbit)肉,老虎们就得去捉兔子;“柿饼”们要饮酒,老虎们就得下山去偷人家的酒。凡是有了好吃的,好玩的,老虎们必须送到“柿饼”洞里去。倘若有不听命令的老虎,“柿饼”们就把它捉进洞里去。
冬天到了,满山都是羊毛般白白的积雪,野兽们因为天冷都躲起来了。可是,从“柿饼”洞里每日都传下命令,督促老虎进贡。老虎们每日都要出去猎兽,可每日都是空手而归,偶尔捉到一只兔子,饿急了老虎自己便吃了。
于是“柿饼”们勃然大怒。“你们不把贡品送来,让你们的‘柿饼’老爷们挨饿,这真是岂有此理!一定是你们自己把肉都吃了。我们不能轻饶你们,从今以后,你们必须每日送一只老虎到洞里来!”“柿饼”的命令是不可抗拒的,老虎们只得将自己的同伴送进“柿饼”洞里。送进洞里的老虎结果如何,这是谁都能料到的,老虎们每日都失去一位同伴。
这样过了几年,每到冬天,老虎们照例每日送一个同伴到“柿饼”洞里去。
又过了好多年,老虎的数目一天比一天削减,老的老虎都老死了,小的老虎一进“柿饼”洞里就不能出来,照这下去,不久老虎的种族就要消亡了。
正在这个时候,老虎家属里出了一只小老虎,它很聪明又有勇气。看到老虎的这种恶运,它想:究竟因为什么我们老虎每日都要牺牲掉一个?它翻来复去地研究这件事,最终得到一个结论:这不过是一种迷信。“‘柿饼’是比老虎还厉害的兽类”的传统心理危害了我们老虎家属,才弄成明天这个样子。“柿饼”果然比我们老虎厉害吗?大家团结起来就打不败它们吗?
它把这种念头通知给别的小老虎们,它们都很赞许,大家讨论进攻“柿饼”的打算。年老的老虎们听到这个新闻大吃一惊:“这还得了!‘柿饼’们是不好惹的!”它们劝告小老虎们不要闯出大祸来。可是年轻的老虎们对于这些意见丝绝不理,而且更刚强地团结起来了,自动预备着。
一天深夜,小老虎们一齐呼唤招呼着打进了“柿饼”洞。
在以前,“柿饼”也许是一种很厉害的植物,可是这些年来它们一向靠老虎供养,当然没有多大力气了,况且年少气锐的小老虎们成群结队地一齐冲出来,“柿饼”怎么能够抵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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