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有一日海狸爷爷来做客时说,“查利要长成大人啦。”
“是啊,”查利的爸爸说,“他过来了。”
爷爷朝查利笑,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枚两角伍分的辅币。
“你长本了要做什么,查利?”爷爷问。
“我要A个流浪汉。”查利回答。
“流浪汉!”妈妈惊讶道。
“流浪汉!”爸爸惊讶道。
“流浪汉!”爷爷惊讶道,并把钱收回内衣袋里。
“是的,”查利说,“我要做个流浪汉。”
“这话听着可叫人意外了,”爸爸说,“你爷爷干海狸的工作干了许多年了,我也是个海狸,你却想做个流浪汉。”
“现在才有这种事儿啊,”爷爷说着,直摇头,“我年轻的时候,孩子们可不想做流浪汉。”
“我看查利并不真的要做流浪汉。”妈妈说。
“真的,我就是要做流浪汉的,”查利说,“流浪汉不用学习怎么砍树木,怎么滚木头,怎么修琐。
“流浪汉不用演习游泳和潜水闭气。
“没人注意他们的牙齿是不是锋利。没人留心他们的皮毛是不是油滑。
“流浪汉用棍子挑着小包揪,天晴睡在野外里,雨天睡在谷仓里。
“流浪汉只是到处流浪,快活又安闲。当他们想吃东西的时候,就为那些想请别人干零活儿的人干点零活儿。”
“我有许多零活儿给你干呀,”爸爸说,“你可以帮我砍树苗做我们过冬的食物。你可以帮我挖备用的隧道做我们的住处。当然,水坝总是需要修理的。”
“那不是零活儿,”查利说,“那是重活儿。”
“我年轻的时候,”爷爷说,“孩子们就干重活儿。现在他们都想干零活儿。”
“好吧,”爸爸说,“如果查利想做流浪汉,那么我看他就应该做流浪汉。我们不应该阻拦他。”“现在天晴又暖和,”查利说,“我可以睡在野外里了吗?”
“行啊。”妈妈说。
查利用一块手帕将几块蛋糕和奶糖裹成一个小包,然后用一根木棍挑着,预备上路了。
“我该去流浪了。”查利说。
“再见,流浪汉先生。”爸爸和爷爷说。
“再见,流浪汉先生。”妈妈说。
“准时回家吃早饭,另有,别忘了今晚刷牙。”
他登上他的小船,划过水塘,沿着巷子流浪去了。妈妈、爸爸和爷爷在后边朝他挥手作别。
“我想到来了,”爷爷说,“我小的时候也想做流浪汉,就像查利一样。”
“我也是啊。”爸爸说。
“男人都这样,”妈妈说,“他们都想做流浪汉。”
查利沿着巷子流浪,脚下踢着一块石子儿,嘴里吹着流浪汉之歌。
他远望蓝色的远山,他倾听母牛(cow)的颈铃在远方的草场上叮当。
有时他停下来朝电话杆子扔石子儿,有时他坐在树下谛视着云儿飘过。
查利一向流浪到太阳即将落山了,才找了一块田地睡下。他找了一块生长着雏菊的田地,草和苜蓿在那里散发着香味儿。
查利解开小包,拿出蛋糕和奶糖。在他吃着的时候星星出来了。
“当流浪汉真有趣。”查利自言自语地说。他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他划过水塘,妈妈正在窗口望着他哩。
“查利返来了,”她跟丈夫说,“身上的毛乱蓬蓬的,棍子上还挑着一束雏菊。”
“早晨好,夫人。”查利对出来开门的妈妈说。他把雏菊献给她,问:“您能否给我一件零活儿干干,换一顿早饭吃?”
“你可以把大划艇里的水舀出来,”爸爸说,“这活儿对你再好不过了。”
“好的,”查利说,“干完了我就在后门台阶吃早饭,因为流浪汉都是那样做。”
于是查利舀干了大划艇里的水。他在后门台阶上吃早饭的时候,爸爸过来挨他坐下。“做流浪汉好吗?”他问。
“好极了,查利说,“比做海狸可轻易得多。”
“昨晚你睡得怎样?”爸爸问。
“好极了,”查利说,“就是有什么东西老吵醒我。”
“是吓人的东西吗?”爸爸问。
“不,”查利说,“是好玩的东西,可我不知道是什么。明天夜间我一定要再听听。”
饭后,查利划过水塘,吹着他的流浪汉之歌,沿着巷子走了。
查利流浪了一天。他听鸟的歌唱。他嗅长在路边的花朵儿。有时他停下来采摘黑莓。有时他在围栏上面走。
正午和傍晚查利回家,打零工挣午饭和晚饭吃。
为了一顿午饭,他往地窖里堆过冬用的小树。为了一顿晚饭,他帮爸爸修理小码头上的一块木板。
晚饭后,查利又回到生长着苜蓿和雏菊的那块田里。在那儿他吃了蛋糕和奶糖,然后就等着听昨天夜间听到的声音。
查利听到青蛙(frog)和蟋蟀(cricket)在静静的夜间联唱,他还听到了别的什么东西。他听到一连串哗儿哗儿的声音,像是一支没有词儿的短歌。
查利想好好听一听这哗儿哗儿的歌。于是他爬起来,走到收回声响的树林(wood)里。
他看到一条小溪(brook),在月光下唱着歌儿流过,他就坐下来又听那支歌。但是哗儿哗儿的声音使查利发痒,他坐不住了。
他脱下衣服,扎进小溪,在流水唱出的歌声里游来游去。
然后查利爬上来,砍倒长在岸上的一棵小树,推到水里。
查利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树潜到了溪底,使劲儿插到泥里,不让它漂走。
这时他又听流水的歌,比刚才更喜欢它了。于是查利砍下更多的树,着手修建一道小水坝,好不让流水都哗儿哗儿地流走。
查利在他的小水坝上工作了整整一晚。到黎明时分,小溪已经变宽,成为一个水塘了。这时流水的歌不再使查利发痒了,他说:“我看现在我可以回去睡觉(sleep)了。”
为了保持牙齿锋利,他刷了刷牙。为了让身上的毛保持防水功能,他给它们上了油。然后他才到他的新水塘上的一个老柳树洞里去睡了。
查利睡过了早饭时间,妈妈见不到他,开始着急了。
“查利保准没事儿的,”爸爸说不过我想依然找一找的好。”他来到小码头,用尾巴给水一击,啪!
啪!爷爷用尾巴回答了,并过来看出了什么事。
“让那孩子跑去做流浪汉,我真看不出有什么利益。”妈妈说。
“现在的事儿,真是,”爷爷说,“孩子们逃走,没利益啊。”
于是妈妈、爸爸和爷爷去找查利。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那个新水塘。但他们没有看见睡在树洞里的查利。
“我记得以前这儿没有水塘啊。”爷爷说。
“我也不记得啊,”爸爸说,“一定是个新的水塘。”
“真是个好水塘,”爷爷说,“谁弄的呢?”
“难说,”爸爸说,“也许是海狸哈里,您看呢?”
“不,”爷爷说,“哈里修坝总是很草率,而这道坝修得根本不草率。”
“是不是老海狸泽伯呢?”爸爸说,“泽伯的坝总是很美观。”
“不,”爷爷说,“泽伯从来不修这样的圆形水塘。他偏爱长方形的水塘。”
“您说对了爸爸说,“他是偏爱……”
“哎?”妈妈对爸爸说,“这水塘看着像是你修的。”
“她说得不错,”爷爷说,“是像你修的。”
“这可怪了,”爸爸说,“我没有修,可又是谁修的呢?”
“我修的,”查利应声说道,他刚好醒来爬出树洞,“那是我的水塘。”
“是你的水塘?”爸爸问。
“是我的水塘。”查利说。
“我以为你是一个流浪汉呢,”爷爷说,“流浪汉可不修水塘。”
“啊,”查利说,“有时我喜欢到处流浪,有时我喜欢修水塘。”
“能修这种水塘的流浪汉,过不了几天就要变成海狸的。”爸爸说。
“现在才有这样的事儿啊,”爷爷说,“你压根不知道一个流浪汉什么时候会变成一个海狸。”他从内衣口袋里掏出那枚两角伍分的辅币,送给查利。
“谢谢,”查利说,“妈妈在哪儿?”
原来妈妈跑回了小船,尽快地划过水塘去。等男人们赶到家时,她已经把煎饼和槭糖浆在桌上摆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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