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10月份的天空下起了细雨。
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手上拿着一颗排球,在公交车启动的时候跑了上去,雨水打湿了他那一头帅气的长发,虽然班主任已经警告过他,但他依然舍不得剪掉长发。
他叫卓天,175CM的身高,白色的T恤、运动裤,已经被泥土染脏了。他是一名高三的学生,当别人都会在努力、刻苦的学习时,他依然天天到沙滩上和打排球。
大概在老师的眼中他就是差生:成绩不行,又不遵守校规。但他不在乎…
他喜欢坐在倒数二排左侧的窗户边上,车上只有两个乘客,除了他,另有一个坐在他前排的女孩儿,第一次见到这女孩儿,以往最终一班10路公交只有他一人。
女孩儿应该和他的年龄差不多,绑着乌黑的马尾辫,戴着一副细黑边的眼镜,白色的耳塞,白色的连衣裙。低着头认真的翻看着学习资料,将那遮住眼睛的刘海顺道耳后。
靠在车窗玻璃上,卓天逐步睡着了,又一次翘了晚自习,打了一晚的排球,累了…
“诶~小子,到站了”司机师傅看着后视镜,对着卓天说道,虽然不知道卓天的名字,但很显明,司机师傅已经熟悉这小子了,差不多每日都乘坐他这最终一班的10路公交。
女孩儿用书本碰了碰卓天的肩膀,看着卓天迷糊的眼光,微笑着说道:“到站了”。
公交车徐徐的开去…
“还下雨诶!要不要遮你一段?”女孩儿摇着手上的伞说到。
这时,站在雨中的卓天看清了女孩儿的脸,很清秀,皮肤白嫩,脸上有点点肉,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她的笑脸很美…
“额,不用了,反正已经湿透了”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说着便向居住的小区跑去…
女孩儿撑着伞,也慢慢的消逝在雨中。
他们走的是同一方向…
第二天
无星的黑夜,依旧飘落着细雨。车门即将关闭的刹那,那一白色的身影又窜入车中。“叮~叮~叮~”投币的声响,在这空荡荡的公车里,显得格外清楚。
看见了昨天的那女孩儿“嘿”,女孩儿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微笑,便又认真的看起书来。
坐在女孩儿的前面,看着她那蓝白相间的校服,市二中的!同一学校。怎么就对她没印象呢?
本来还想问点什么的,但见她这么用工,便不在说了。
靠着窗,闭上双眼…
10几分钟后…
感觉到有人轻轻拍打着他,睁开双眼,看见的是那一个笑脸,他知道到站了。
公车徐徐开去…
女孩儿摇了摇手上的雨伞“遮一段?”
卓天指了指身上湿透的衣服,便又向小区跑去。
第三天…
这个夜晚没下雨,漫天星光点点。
看着逐步远去的公交车,女孩儿对着卓天开玩笑到:“明天你终于是干的了”。
卓天看着那女孩儿,穿着校服,伞收着。“明天,你终于不做白娘子了”
两人都笑了,一同想小区走去。
卓天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拿着球,看着边上女孩儿的左侧脸蛋,“你怎么也走这边啊?”
女孩儿看了看他,“我和你同一小区!刚搬来”,说着将刘海顺到耳后。
他喜欢在她的左边,因为能看她的这个举措,觉得很美,很自然…
卓天甩了甩那一头长发“刚搬来,难怪我觉得以前在学校都没见过你!对了,你在几年几班?”
“你也在市二中?我在三年五班,你几班?”女孩儿看着卓天感到有点惊讶,同一所学校,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卓天尴尬的看了看女孩儿:“重点班啊!那个…我在一班,额——我叫卓天”。
女孩儿停了下来,眯着眼想着,卓天?卓天?一班的…?。
女孩儿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抬头,盯着他,笑了起来,“哦~~我想到来了!每次校会结束时都会提到的,年级差生!翘课之王!卓天——”
看着卓天尴尬的样子,女孩儿越发的想笑:“对了,我叫白静”。
在10路公交上他们俩时常相遇…
模拟考,年级混考…
很巧的是,卓天就坐在白静的左侧斜后方。
白静也发现他就坐在前面,转头冲着卓天动了动嘴唇。
从那嘴型上看来,是:加油!
唉~还加油呢,左手撑着腮帮子,右手转着笔,看着试题,这是有多难?多难?多难?啊…
只做选择题!一切勾A。
抬头看一看了白静,她也刚好转头,然后将卷子向下拉了拉。这时卓天竟能看到卷子上的一部分作答。
他知道了白静的意思,不自发的翘起了嘴角。
几天后,发试卷
“卓天——63分,不错!有进步,持续努力。”老师看着卓天说道。
坐在座位上,卓天看着卷子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同桌用肩膀撞了撞卓天,一脸沮丧:“有没有搞错,小宇宙爆发吗!怎么连你小子都及格了?倒数第二的我,成为倒数第一,没天理啊…”
看着卷子,这一刻卓天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及格的喜悦,虽然不是他自己的能力得到的分数。
图书馆
卓天第一次出来是两年前,为的是找火影漫画。这一次,是为了找些捕导书籍,他想自己考及格。
没想到白静也在图书馆,不!应该是没想过…
在白静左边的空位坐了下来,小声说道“谢谢”。
白静转头看了看,眼光中有些吃惊!低声的说道:“你——图书馆?动漫?”
这句话,让卓天无话可说,耳根红了起来。白静看着他的囧样,笑了笑:“多少分?”
“63”
“什么啊!笨哦——没抄完?应该能有80以上才对啊!”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聪明啊,你多少分?”
“98”
“白静,这道题我这么都算不对啊!”
“小数点你都能标错…”
……
就这样,从那天开始,他们俩一向在图书馆学习到深夜,干系也越来越亲密。
三年级,上半学期,第二次模拟考……
“卓天,59分!还差一点点,要加油!”老师在次对卓天说道。貌似不管及不及格,老师依然这句话…
看着手里的试卷,他笑了,虽然没及格,但这个分数通知他,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想让别人分享他的喜悦,第一个想到的是白静。
食堂
完了!来晚了,已经排起长龙了。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卓天看到了在白静就在队伍的前面。
拍了拍白静的肩膀“前面好多人,要排好久,你顺便帮我打一份”,说完便转身去找座位。
“我又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唉——卓天”
“火腿,鸡蛋,我憎恶鱼和白菜”
白静端着饭,四处张望。
“让一个女孩儿帮你打饭,是不是很爽啊!美意思吗你”
“又不是不熟悉”
用手肘碰了碰白静的手臂,“唉~,你知道这次我考了多少分吗?”
“多少?”
“嘿嘿…59分,不错吧!”
“都没及格,有什么好高兴的”说着白了卓天一眼。
“还差一点点点啊!这都是我努力的结果啊——你看那边…”说着用手指了指食堂门外。当白静转头的时候,他将筷子向白静的碗里伸去…
“什么啊?诶——你怎么偷我鸡蛋”说着伸出筷子,想要将鸡蛋抢回。
卓天立马将身体转到一边,避开白静的筷子,“哎哟,一个鸡蛋有什么干系嘛!在说我考的这么好,就当是嘉奖啊!”
白静用食指推了推眼镜,考的这么好?就这样还算好?看了卓天一眼,将碗里的鱼和白菜夹到卓天的碗里,“考的这——么好,鸡蛋是嘉奖,鱼和白菜是鼓励,希望你再接再厉,下次争取考及格”。
卓天用筷子不停的插着鱼,“不是吧!不是跟你说,我不吃鱼和白菜的啊”。
“你可以不吃,但是以后不要问我问题”
“我……”
大概他们俩都没注意到,他俩的干系变得很微妙,很暧昧。
他们一路度过了圣诞节,卓天送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给白静,第一次晤面的时,她的身影还印在他的脑海中,深深的…
白静送了一只玄色钢笔给卓天,“迫不得已说,你的字很难看!许多时候,字,就是男人的脸面”。
暑假,他们每日有在学校图书馆学习到深夜。
除夕夜
<你微笑的眼我看到无数晴天
吻你的脸的那一天
拥有全世界
……
牵你的手去感觉
烟火最迷人的时节
照亮幸福的瞬间
……
牵你的手去感觉
烟火最迷人的时节
点亮生命的一切
绽放我们的喜悦
……>
F4《烟火的时节》,白静手机的铃声…
“喂——”
“你在干什么啊?这么久才接!”
“刚洗完澡啊!”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你看到了吗?”
“什么?”
“你走到阳台,向月亮的方向看,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很漂亮”
“祝你新的一年,就像那烟花笑脸,天天快乐”
高考后
“喂——”
“今晚——有空吗?”
“嗯”
“7点,海边…”
晚上
星光点点,海风轻轻吹动着她那白色的裙摆…
两人肩并肩的走着…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我…”,“我…”,“额——我觉得考的应该不错”唉,卓天心里暗暗气恼着,来之前都想好的,怎么到了这里就…
看着他这样,白静心里暗暗的骂了句白痴,“我——明天~就要回家了,我家里有急事。你另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双手插着口袋,尴尬的笑了笑。
白静轻咬着嘴唇,皱着眉,这家伙气死我了:“你依然没及格”,情商…
次日
早上9:00,车站。送白静上了车…
白静回家后…
卓天拿着那只玄色钢笔,发呆。“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多天了,她的手机一向关机。
直到几天后,他看见了那则新闻…
他来到海边的那个公交车站,晚上9点,他一向在那等着,等最终一班车。逐步的又下起了细雨,不知不觉,熟悉她已经快一年了,想到她,眼睛开始模糊…
靠着广告牌的柱子,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了包香烟,自从看到那则新闻开始,他便抽起了烟。
只有香烟的苦涩,更接近他的感觉。
“碰”用打火机翘开瓶盖,闭起眼,仰着头,灌了起来。其实他本不会饮酒…
只有啤酒的苦涩,能麻醉他的思念。
蓄积已久的思念、痛苦,伴伴随着泪水溢出眼眶,划过脸颊,滴落在心上…
两个酒瓶,片地的烟头,另有一颗破碎的心…
11点…
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但前面少了她!
10路公交车,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只有他一名乘客。
靠在窗上,泪水模糊了双眼,逐步——像是看见了她的身影,玄色的马尾,白色的耳塞,低着头看书。
伴伴随着泪水的划落,她的身影一同消逝…
闭上双眼,逐步的睡着了…
暴怒的海浪拍打这岩石,
一阵海风吹过,带走了一片烟灰。
当香烟遇上火,产生了烟灰;
他遇上她,产生了感情…
大概岁月会将他对她大部分的感情带走,但总会剩下一些带不走的东西,如那熄灭的烟头黑了的部分。那天没说出的那句话,将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
又一阵阵海风吹过,将一个躺着的空瓶吹走,剩下一只酒瓶,孤伶伶的站立在哪。
他下了车,慢慢的消逝在雨夜中…
最终一班,10路公交车,那沾满小水珠的玻璃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