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酒味殽杂着阵阵狗肉独有的香气,弥漫于房内。
醉意涌来,曹爽摸了摸涨得有些滚圆的肚皮,响响地打了一个饱嗝,而后向着床边靠去。这是他半年来吃得最爽、最饱的一顿。
“唔……”刚上床,曹爽便收回一声舒服的叫声。这酒的后劲十足,他仅仅喝了一瓶,便醉成这幅模样,要是再来个两三瓶,估计妥当场晕死。
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曹爽眼皮一热,竟是有着一滴液体滴在了他的脸上,带给他一种湿润的感觉。
曹爽伸手将其拭了下来,放在鼻前闻了闻。顿时,一股血腥味伴着恶臭传入鼻中。
曹爽一惊,猛地从床上弹跳下来,醉意瞬间全无。
那是一滴献血,正确地说,是一滴狗血,其中还在散发着热哄哄的血腥味 ,闻起来却成为一股恶臭。
用着小心的双眼将整个房间扫视一篇,再看一看头上的天花板,并无异样,曹爽一颗提着的心这才略微松了下来。
摆了摆脑子,曹爽来到床前,将床下一个麻袋拖了出来。一股血腥味随之传来,只见麻袋的边缘,满是鲜血。其中装着一具狗尸,仅有三条腿。少了一条后腿。那条后腿,已经被曹爽吃掉了。
这只狗很肥,是同村居民王老头儿养的,王老头儿年过八旬,是个老王老五骗子。平日间,除了做些农活外,王老头儿整日都是与这只肥狗为伴。
王老头儿为人很小气,就算芝麻大点便宜,也不会让别人占到。
然而,对自己的肥狗,王老头儿十分大方,一些好吃的东西,自己舍不得吃,都是留给肥狗。让人意外的是,这肥狗十分人性化,似乎懂得谦让,好东西总是只吃一半,剩下的一半,宁肯让其腐烂,也不会去吃。
这让村民们好奇的同时,对王老头儿与肥狗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再加上王老头儿的小气,村民们都不愿与他打交道,见到肥狗,也是纷纷避开。都说肥狗是幽灵。
曹爽倒是不信邪,反倒看上了那只肥狗的一身精肉。明天下午,他专程布置了一些陷阱。顺利将此狗抓住,使之成为了自己的晚餐。
“呼……呼呼……”阵阵狂风吹进木屋,曹爽思考一番,从屋中找出一根粗大绳索,将麻袋口捆紧。而后肩抗狗尸,打开木门,朝着屋外走去。
阴风阵阵,透过木屋间的缝隙,收回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声音。曹爽背着狗尸,借着月色,来到屋后的一片密林中。
放下尸体,曹爽已是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这狗去掉一只后腿,重量竟在半百斤以上。
顾不得感叹,曹爽找了一处隐秘的灌木丛,将狗尸藏入其中。又找了些树枝遮盖,感觉甚是隐蔽。曹爽这才放心离去。
回到家中,曹爽心中格外轻松。先前消退的醉意也逐步涌来,曹爽眼皮逐步重重的,脑子也开始模糊。不知不觉便陷入沉睡。
早晨,太阳东升,万道霞光照射之下,曹爽依旧熟睡床头。鼾声回荡,屋内的酒肉味道依然浓烈。
“啊!救命……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突然之间之间之间,躺在床上的曹爽张口大喊,身体在床上往返转动。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传来,将曹爽从梦中惊醒。曹爽猛地从床上坐起,心中惊魂未定。迅速环顾了下四周,梦中的场景俱是在这一刻消逝,曹爽庆幸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砰!砰!砰!"沉闷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曹爽连忙穿衣下床。将木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老人,他身材佝偻,面容枯黄,须发皆百。此时,老人驻着一根朱红手杖,静静站在门外,眼睛则是冷冷地盯着曹爽。
这老人正是王老头儿。
“小子!我家大黄狗呢?”没等曹爽开口说话,王老头儿已是历声喝问。他虽然年老体迈,身音却如滔滔雷鸣,震得人心神发颤。
知道事儿不妙,曹爽强制让自己镇静下来,看向王老头儿,道:“怎么,王伯,你家大肥狗不见了?”
王老头儿听间此话,顿时大怒,提起手上的手杖,指着曹爽:“你小子别给我装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常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快说,将我的大黄狗弄哪儿去了?”
“王伯,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是你家大黄狗不见了,我可以替你找找,怎么样?”曹爽面不改色,打死不承认。
王老头儿闻听此言,不再与曹爽废话,只是将身子往前一挤,便进入了曹爽屋子之中,紧接着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其中另有强烈的狗肉香味。
“呜……我可怜的大黄啊,呜……天杀的,你还我狗来!”王老头儿竟是老泪纵横,一边哭着还一边疯疯癫癫地跑了出去,就连扔在地上的手杖都没有拿走。
“哼!狗日的死老头儿,没事就知道打扰老子睡觉(sleep)。”待王老头儿跑远,曹爽狠狠地骂了几句,便又回到床上睡觉,先前做的噩梦也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鼾声又起,曹爽也再次进入梦境之中。
夕阳早已落下,又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阴风咆哮,曹爽睁开双眼,看一看时间,已是到了半夜十二点,心里不由一阵惊奇,这一觉,竟是睡了如此之久。
一天未进食,曹爽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顾不得其他,曹爽翻身跳下木床,朝着屋后密林跑去。
皎洁的月光从天空中倾洒下来。曹爽沿着密林小道,一路狂奔,大约花了三分钟,便来到了目的地。
灌木丛依旧如昨日那班,没有涓滴被人动过的迹象。曹爽将麻袋从中取出,抗到肩上,依旧是沉甸甸的感觉。想到接下来便能吃到一顿美味的狗肉,曹爽浑身都是来劲,脚下的速度相较之前,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嘭!”曹爽一脚将木屋的大门踹开,接着将肩头装着狗尸的麻袋放了下来。
“呼……”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曹爽迫不及待地将绑在麻袋口的绳子解了下来。然后拖着死狗的一条后腿,将其从麻袋中拉了出来。
“咦!狗头怎么不见了?”曹爽不解地道,现在的狗尸,赫然只剩下身体与三肢,而头部却消逝不见了。
“啊!”曹爽猛地收回一声惊呼,在其腰间,竟是别着一颗狗头。那狗头面目狰狞,口中长着两根细长獠牙,一滴滴腥臭的鲜血从中流淌而出。
曹爽猛然反应过来,伸手抓住别在腰部的狗脑袋,憋足力气,朝着屋内扔去。而后迈开双腿向着屋外跑去。
而那狗脑袋也仿佛有了生命似的,竟然从地面跳了起来,悬浮于半空中,逐渐缩小。花为了一缕红光,射向正在奔逃的曹爽。
曹爽脚步一停,后脑勺处已是多了一道口子。大量血水殽杂着脑浆迸溅而出。
转瞬之间,曹爽的脑袋便成为一具空壳。紧接着,曹爽的面部开始了诡异地转变。他的头上长出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嘴巴也开始变长,竟是变成为一个狗脑袋。
“汪!”长出狗脑袋的曹爽犬吠一声。往王老头儿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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