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潜艇内,34名德国官兵神秘死亡,在他们蜡像般的脸上,浮现着一丝诡异的笑脸……
这天正午,当上校米勒率领由8000名官兵组成的远征军分乘五艘舰艇横渡印度洋,艰巨到达索马里海疆时,险些所有的人都手握香槟冲上甲板,又蹦又跳:再航行三个小时就将登上东非战场,与德军中校莱特冯比克指挥的非洲军团决一雌雄。我们是陆战队,即便死也应该战死在陆地上,而不是犒劳印度洋里的鱼鳖虾蟹!
孰料,不等香槟下肚,就听到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呜哇”响起。
“状况迫切,马上进入一级战备!”下达完命令,米勒上校冲中尉戈培尔一挥手,直奔舰长室。很快,一个非常严重的状况摆在了面前:据调查哨报告,正前方6海里处,有一艘德军潜艇已浮出水面!
糟糕,一定是“幽狐”!听完报告,米勒上校皱紧了眉梢。在离开印度大本营开赴东非战场前,英国情报总部通报说:在此海疆除攻击力极强的德舰“科尼西斯堡”号外,还发现了一艘幽灵似的潜水艇。他们把这艘行踪不定、如同狐狸(fox)般狡诈的潜艇称作“死亡幽狐”。万万没想到,费尽周折躲过了“科尼西斯堡”号,却碰上了“死亡幽狐”!
稍一思忖,米勒上校做出了决定:“加大马力冲上去,强行通过!”
“上校,你是在和上帝开玩笑吧?”舰长一听,惊愕地叫出了声。身为舰长,他心知肚明:距离如此之近,一旦交火,对方的一枚鱼雷就能让米勒的数千旱鸭子葬身大海。如果避其锋芒,赶紧转舵,说不定另有逃生的希望。可米勒没给对方争辩的机会,语气极其果断:“立即通知各舰做好战斗预备,呈扇形前进!”
这绝对是个拿鸡蛋碰石头的昏招!只要“死亡幽狐”潜入水下,战舰的那点火力还赶不上给潜艇挠痒痒。就在舰长犹豫不决的当儿,戈培尔中尉掏出手枪,厉声催促:“米勒上校是舰队的最高长官,他的命令你必须执行!”
执行!舰长一咬牙,做了传达。数秒钟后,5艘舰艇变换战斗队形,形成为立体交织火力网,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死亡幽狐”居然既不下潜也不航行,像极了甘愿挨打的活靶子。
这一独特现象,顿时让全舰上的人大惑不解找不到北。米勒上校紧盯着“死亡幽狐”,命令旗舰独自靠拢。眼瞅双方距离仅有百米之遥,米勒说:“戈培尔中尉,打旗语,敦促对方投降。”
戈培尔照办了。新鲜的事还在上演,对方竟毫无反应。又驶近了50米,米勒让士兵喊话,结果依旧无人应答。
“上校,要不我带一支水兵先遣队,登上潜艇看一看是什么状况?”戈培尔满脸纳闷地提出了登艇要求。米勒想了想,拍拍戈培尔的肩叮嘱说:“注意安全,一有状况马上报告。”
“放心吧,我的子弹只熟悉心脏。”戈培尔信念十足地回道。戈培尔并非自吹自擂,他的枪法神准,每颗子弹都能不差分毫地射中敌人的心脏。自一战爆发后,他一向跟随在米勒身边,是米勒的得力干将。得到批准,戈培尔带着几个荷枪实弹的水兵静静摸上“死亡幽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潜艇的舱门。本想探明他们究竟在耍什么鬼名堂,谁知屏住呼吸等了片刻,只隐约听到有八音盒收回的“咿呀”歌唱声,此外并无特别的动静。
戈培尔打了个手势:冲!
“我们是英军陆战队,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喊声未落,站在旗舰上指挥的米勒上校不禁心头一颤:只见率先冲进“死亡幽狐”的水兵张皇失措地狂奔而出,争先恐后地跳进了海里;守门的水兵不知其故,也紧跟着纵身跳海……
状况突变,旗舰上的人都暗暗捏了把汗。三五分钟后,水兵先遣队的队员失魂落魄地爬回了旗舰。不过,始终不见一名德军追杀出来。
米勒上校忙拉起骇得面无人色的戈培尔中尉,急问:“发生了什么事?艇内什么状况?”“恐怖,太恐怖了!”戈培尔中尉拍打着“怦怦”狂跳的心口,语无伦次地回道,“死……死了,全死了——”
戈培尔和水兵说的是实情。“死亡幽狐”潜艇里的德军官兵全死了,他们一个又一个呆若木鸡,像蜡人一样露出可怕的笑脸,一动不动地坐在辨别的岗位上死去了。
德军潜艇一贯纵横无敌,谁能混入艇内,于神不知鬼不觉间减缓掉全艇的官兵?接下来,将“死亡幽狐”拖入索马里军港后,米勒上校亲自带领几名技能人员和医务人员进艇查看,发现艇内所有的设备都完好无损,也找不到任何打斗过的迹象。更为诡异的是,34名死者身上没有半点刀口、弹孔,也没发现食物中毒的迹象。一时间,士兵们窃窃私议,纷纷说是水怪谋杀了潜艇内的官兵。
劳累了一整天,米勒上校回到办公室,解下佩枪正打算眯一会儿,敲门声响了。
是中尉戈培尔。米勒伸伸懒腰,问有何事。戈培尔苦闷地说:“那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怪事,远比血流漂杵、尸横遍野更可怖。34个人,怎么会好端端地就丢了性命?是谁杀死了他们?”
米勒瞅着戈培尔笑了笑,回道:“他们发动了这场非正义的战争,作恶多端,没准儿是上帝在惩罚他们。”
“上帝是仁慈的,他不会这么做。”戈培尔摇摇头,接着问,“上校,你能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公道注释吗?”
“在战场上,只要发生的都是公道的。”米勒话刚出口,卫兵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急匆匆地奔进,神色张皇地报告:“上校先生,大事不好,32号不……不见了!”
什么,32号神秘失踪?这怎么可能?米勒登时一愣。要知道,32号只是具尸体,是“死亡幽狐”潜艇上的人员编号。尸体能跑,这更让人闻之色变,毛骨悚然!
“走,去看一看。”缓过神,米勒带上戈培尔直奔存尸间。果不其然,32号不翼而飞。负责医护事宜的中校鲍勃猜测:在“死亡幽狐”遭遇不测时,这个32号觉察出不对劲,就——
“就什么?请闭上你的嘴巴!”不待鲍勃说出答案,米勒忽地脸色一沉,大声训斥,“连个死人都看不住,还敢在这儿乱说八道?!传令下去,马上展开秘密搜捕。就算32号变成嗜血僵尸,也绝不能让他逃离索马里半步!”
半个小时后,又一个糟糕透顶的新闻传回了指挥部。两名搜捕32号的士兵遭到冷枪枪击,子弹擦着脑门飞过,差一点去见上帝。至于枪手是不是32号,尚未查明。
“没查明返来干什么?持续查!”米勒上校大为光火,擂打着办公桌咆哮如雷,“增派人手,扩大搜捕范围,务必找到32号!”
短短两个小时内,米勒先后派出了三支精干的搜捕队,依然一无所获。
“滚,都给我滚,一群宝物!”米勒劈头盖脸一通臭骂,就差抓起办公桌上的佩枪毙了那三个无功而返的脓包队长。将他们轰出办公室后,米勒看向戈培尔,郑重其事地说:“戈培尔中尉,请你带上我的警卫队,今晚必须抓回32号。如遇反抗,就地击毙!拜托了。”
戈培尔迟疑地问:“上校,我不晓畅一具敌方死尸为何那么主要,值得你不顾个人安危,连保护你的警卫队都要调出去?”
米勒重重叹口气,回道:“是的,非常主要。我嫌疑,32号并没有死——”
“你说他没死?”戈培尔面现惊讶之色,脱口而出,“天,潜艇上的人都无缘无故地死了,他怎么会活下来?”
米勒示意戈培尔关闭门,从文件柜里搬出一只造型拙笨的圆筒状八音盒。戈培尔认得它,是在“死亡幽狐”里发现的。当他率领水兵先遣队登上潜艇后,整个艇舱里只有它还“在世”,在转动。莫非,这只八音盒里藏有什么玄机?
“你猜得没错,正是它杀死了整个潜艇里的人。”米勒边说边启动了开关。伴伴随着一阵“咝咝啦啦”的动静响过,八音盒里播出了一个又一个令人捧腹大笑的德语荤段子。
“你听得懂吗?”米勒问。戈培尔也禁不住哈哈大笑:“当然听得懂。难道你忘了,我可是德国慕尼黑军校最优秀的毕业生。哈哈,塞巴斯蒂在讲德国士兵和英国妓女做爱的笑话。哦,塞巴斯蒂是德国成人电台最性感迷人的主持人——”
“戈培尔中尉,现在不是听黄色笑话的时候。”米勒严厉地说,“这只八音盒,是我们的科学家专门研制的。当转动的滚筒经过簧片时,它就会发声。而暗藏在底部的组织也会被打开,并在短时间内通过化学作用散收回浓度极高的笑气。”
笑气,即一氧化二氮,具有轻微麻醉作用,并能致人发笑。若吸入过量,会导致胸闷、头晕、头痛。如果短时间得不到减缓,就会因急性化学性肺炎发作而毙命。听米勒上校这么一说,戈培尔的笑脸僵住了。完全可以断定,因为该种气体无色微有甜味,“死亡幽狐”里的人又都会在听笑话,不知不觉间中了“笑气”的招,最终不可自抑地狂笑而死。那么,会是谁带着这只可怕的八音盒上了潜艇?
“这正是我必须找到32号的用意,也是情报总部下达的死命令。”米勒注释说,“是谁带八音盒上潜艇并不主要,主要的是我们必须保证‘黑胡蝶(butterfly)’的安全。戈培尔中尉,没有‘黑胡蝶’为我们提供军事儿报,我们在东非战场的行动将寸步难行。”
戈培尔听晓畅了,“黑胡蝶”名叫路德·葛瑞丽,是潜伏在德军内部的英国初级女特务。在“死亡幽狐”出航前,她成功色诱了某名艇员,并送给他一件礼物——八音盒。下潜到数百米深的水下,艇员打开了八音盒消遣解闷。其中有名艇员从恐怖的狂笑声中听出了不对劲,就“霸占”了氧气瓶,侥幸逃过死劫。在存尸间,中校鲍勃也是这么推测的:这个艇员,正是被编号为32号的“死尸”。事实上,他是假死。这么看,米勒上校的担忧不无道理——只要32号在世逃到德军中校莱特冯比克那儿,隐藏极深的“黑胡蝶”就会暴露,情报线就会被切断!
“戈培尔中尉,事态严重,刻不容缓——”
“不,不,时间完全来得及。”出人意料的是,戈培尔中尉缓慢地抓起米勒那只搁在办公桌上的佩枪,对准了米勒的心口,“米勒上校,在你去见上帝前,你是不会面到32号的。”
“你开什么玩笑?枪里有子弹,小心走火!”米勒大惊。
戈培尔嘴角一撇,冷声笑了声:“不是走火,是自杀。明天一早,总部会收到一份关于你不明不白自杀的报告。哼,‘死亡幽狐’没减缓掉你,只能由‘地老鼠(mouse)’送你去见上帝了!”
“你就是‘地老鼠’?难怪在发现‘死亡幽狐’时,你会用枪逼着舰长执行我的命令。我晓畅了,你是想让我的8000名士兵当炮灰!”米勒上校名顿开。此前,情报总部早就获悉,英军内部打入了多名特务,“地老鼠”便是其一。
“上校先生,实话通知你,我在慕尼黑军校学习时就加入了情报组织。对不起了,你带着这个秘密上路吧!”戈培尔目露凶光,扣动了扳机——
戈培尔中尉枪法精准,又是近距离射击,一声闷响过后,米勒甚至来不及呼救便仰倒在了办公椅上,鲜血汩汩涌出。戈培尔迅速将还冒着烟的手枪塞进米勒手上,然后冲着门外大喊:“卫兵,卫兵,上校出事了。快去请鲍勃中校——”
趁着乱作一团的空当,戈培尔快步奔回自己的住处,给非洲军团的德军最高指挥写了一封密函:“莱特冯比克中校,迅速查处‘黑胡蝶’路德·葛瑞丽。‘死亡幽狐’全艇阵亡,皆因‘黑胡蝶’所为。地老鼠。”
写完封好,戈培尔又招来一名手下,命他立即趁乱出港,务必亲手将情报交给莱特冯比克中校。手下藏好密函,眨眼间消逝在夜色中。做完这所有,戈培尔又跑向米勒的办公室。米勒是自杀的,只要随便编个借口,他便可以不露痕迹地持续潜伏下去。
“鲍勃,上校的伤势如何?上帝,怎么会这样?”急匆匆地奔进,戈培尔一眼便看到鲍勃和两个医护人员在迫切施救,满手满身都是血。
“别慌,应该没事的。”鲍勃头也没回地答道,“在东非战事没结束前,我想,上帝是不会收留他的。”
你在说胡话吧?上帝不收他,得问问我的子弹答应不答应。就在戈培尔愣怔之际,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米勒上校竟然徐徐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紧盯着戈培尔:“地老鼠,刚才我见到上帝了,他请你去喝杯咖啡。”
“你,你没死?”戈培尔心中一慌,仓促掏枪。不料,只听“哗啦”一通响,数个黑沉沉的枪口抵上了他的脑袋。
米勒站起身,脱下上衣,戈培尔不觉呆住了:米勒的胸口处绑着一袋血浆!而鲍勃手上举着的,却是一颗橡皮子弹!
米勒走到戈培尔身前,下了他的枪,说:“在远征军出发前,我们的情报总部已经盯上你了。在索马里海疆遭遇‘死亡幽狐’,我收回孤注一掷的错误命令,你却执意要舰长冒险,我已确信你就是‘地老鼠’。知道我为什么要下达那个命令吗?很简朴,因为我有九成的把握,‘死亡幽狐’已成为一艘死艇。”
听着听着,戈培尔这才意识到中了米勒精心布下的圈套。另有,他派出的手下将会平平安安地到达东非军团总部,因为那份情报很可能是假的。米勒看破了戈培尔的心思,给出了一定的答复:“‘黑胡蝶’路德·葛瑞丽其实是德国最出色最诡异的女特务,英军许多主要军事儿报她都能搞到,包括这次由印度军事基地出兵东非。这名女特务非常可怕,非常顺手。我布下这个局,意在‘一石三鸟’——揪出你这只‘地老鼠’,折断‘黑胡蝶’的翅膀,保证东非战事顺利开展。”
“别做梦了!你们不是还没抓到32号吗?32号会纠正我的假情报——”
“地老鼠,请。我请你去看一个人。”
在卫兵的押解下,戈培尔走进了米勒办公室的里间。在里间的床上摆放着一具棺椁。棺内躺着的尸体,正是神秘失踪的32号!
所谓的追捕,所谓的队员遭到冷枪射击,原来都是一场戏!
可是,可是到底是谁将该死的八音盒带上了“死亡幽狐”,米勒上校又怎能断定“死亡幽狐”已变成一艘死亡之艇?这些疑问涉及初级机密,在被枪决前,戈培尔始终没想出个所以然。
几天后,英国几家大报相继披露了一个举世震动的惨剧:1915年10月12日,德“死亡幽狐”在水下航行时,补充了含有高浓度“笑气”的氧气,导致全艇人员在狂笑中死去。文末同样提出了疑问:究竟是谁做的手脚,使这艘神出鬼没的潜艇成为死艇?这将成为难解之谜。与此同时,好新闻接踵传来:曾令英情报总部头疼的“黑胡蝶”就此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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