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出岛的东边住着一位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的国王。他的王国四面环海,就那时人们的认知来看,这个国家被认为是坐落在世界的边缘。一座石头山把海岛西边的世界完全阻隔了起来,似乎都没有人体贴外面的世界——说起来其实都没有人体贴本国发生的事儿。
大部分人都效仿他们的国王,将这种无所事事、粗心大意、目光短浅的生活进行到底。这位国王把摒挡国事看作是最烦人的事。他从不忧国忧民,也不奏阅文书。那些文书是关于贸易法规以及一些公众事务的,然而他对此一无所知,他还以为是涉及月球上学校治理的条条框框呢。
“别烦我”,他常这么说,“你们是我王国的顾问大臣,好好动动脑子,照你们想的去做不就可以了!”
说罢他便打猎去了,打猎可是他最爱的消遣。
日出岛的土地一向很肥沃,没有人意识到某一年会突然之间出现糟糕的天气,影响到庄稼的收成,造成粮食的减产。人们从不屯粮防饥荒,终于有一年炎天,雨水少得可怜,土地干裂了,接下来的冬天人们就只能面临煎熬。整个王国陷入饥荒,人们都郁郁寡欢,手足无措,就算他们启禀了国王,国王依然没办法帮助他们。其实,国王根本没有理解整个王国所要面对的困难,他很轻巧地就把饥荒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我是个威风的猎手,”他说,“我总能捕获足够的猎物吃。”
但是因为长期干旱,花草树木都枯死了,植物因食物充足,数量纷纷削减。国王发现森林(forest)里再没有鹿和鸟了,但他依然没有意识到形式的严重性,他突然之间生出了个超级聪明的念头。
“我要到石头山那端去开拓那片未知的版图,”他说,“我一定会在那里找到一片丰饶之地的。”随后他补充说:“至少这会是次不错的打猎体验。”
一切安排就绪,国王和他的随从踏上了未知的征程。旅途一点都不费劲,就在第三天,他们在石头山的顶部找到了一条通道,国王看到了山那边的世界。
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辽阔壮美、连绵不绝的森林,林中树木参天。他们小心地下到石头山的另一边,终于到达了那片未知的土地。那片土地荒无人烟,完全没有鸟兽的痕迹。森林中幽静无声,险些没人涉足过,天地万物都会在安眠。森林里全是老树,它们的树干盘成奇妙的形状,叶子枯黄,仿佛好几年前就休止了生长。
大队人马在森林里穿过的景象本来就十分新鲜,加上他们的队伍依然排成一列纵队鱼贯前行,更让这次奇特的旅程变得别开生面。国王喜欢这种新鲜感,因此他就这么一连走了四天。
这些“探险家”们突然之间之间之间走到了森林的终点,前方是一片开阔的沙漠,一条开阔的河流从中流过。远方有一座山,远远望去峰顶像是堆满了形状法则的岩石,但是距离太远了,没有人能说得准。
“水,”一位元老说,“是生命的迹象。”
国王决定持续前行,到那座山上看一看。走着走着,河里出现一片浅滩,越过河流过后,终于能看清峰顶上的岩石了。那些岩石的形状规律极了,不像只有碎石头那么简朴,等到大家再走近一点,国王确信峰顶上一定有座修建物。当他们走的足够近时,便确定有座修建物无疑。峰顶上要么有个城镇,要么有座宫殿——他们决定第二天到峰顶上探个究竟。
他们度过了一个十分安静的夜晚,然而第二天早晨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山上居然出现了一条显明的小道。道上杂草丛生、青苔铺地、地锦蔓延,显而易见是好久没人从这里经过了。上山的路因此有点困难,但是半路终于发现了新的生命迹象,这似乎昭示着新一轮的旅程的开始。
那是一只老鹰(eagle)——它突然之间从峰顶上俯冲下来,在大家的头顶上盘旋、尖叫——却并没有想攻击他们的意思。
一行人终于爬上了峰顶。眼前是一大片开阔的高原,高原上险些布满了巨大的城墙和极度壮观的塔楼。
“这是一座伟大君主的宫殿!”国王感叹道。
然而他们没看到任何入口。这一天剩下的时间他们都为了找入口围着城墙转,但是不要说门了,就是连个窗户,连个开口都没有。于是他们决定第二天一早再更用心地去寻找。
就在这时,众人似乎有更大的谜题要面对。队里最有冒险精神的一位成员在某座最小的塔楼发现了一个鹰的巢穴,他花了很大力气把那只鹰抓住,并把它带下去给国王看。国王命令穆弗洛格来和这只鹰对话。这位大臣是他最聪明的大臣之一,学过鸟语,并照国王的吩咐做了。
那只鹰用沙哑的声音刺耳地说道:“我仅仅是只年轻的小鸟而已,我现在才七百岁。我很无知。在比我住的地方高一点的塔楼里住着我的父亲(father),他也许会给你们一些信息。”
这只鹰再也不肯说话了。 人们所能做的只有爬到更高的塔楼去询问刚才那只鹰的父亲。待他们找到后,那只鹰的父亲说:“在比我住的地方高一点的塔楼里住着我的父亲,再高一点住着我的祖父,我的祖父已经两千岁了,他可能知道一些事儿,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又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爬上最顶端的塔楼,终于找到了那只最年长一些的老鹰。
“让我想想,让我回忆一下,”这只鹰喃喃细语说道,“当我依然只小鹰的时候,也就才几岁吧——那是非常非常久远的时候了——我的老爷爷通知我,他的老爷爷曾经通知他——他的老爷爷听说在好久、好久、好久好久以前——哦,久远到我自己也说不准,这座宫殿里住着一位国王,国王去世过后就把这座宫殿就留给了鹰,过后又历经了许多、许多、许多千年过后,风儿送来的灰尘不断堆积,把宫殿的门彻底堵上了。”
“那么门的位置在哪儿呢?” 穆弗洛格问。
这个谜题不是这只老鸟马上就能答上来的。他想啊想啊——然后睡着了,他必须保持清醒才能再持续追念到来。
“早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用嘶哑的声音说,“第一缕阳光照耀的地方就是那扇门的所在之处。”
过后,因为思考和说话让他筋疲力尽,他又一次沉睡已往。
大家整晚都没有歇息。他们都会在等着看日出的第一缕阳光究竟会照在宫殿的哪个位置。当第一缕阳光洒下来的时候,大家正确地发现了阳光最先照到的地方,然而大家却没有发现宫殿的门。于是大家开始不断挖掘那个地方,过了几个小时,入口终于出现了。
穿过这个入口,找到那扇门,就可以进入到宫殿中去。那里遍地的野草生长了数千年——多么奇妙又神秘的地方啊!到处铺满卷曲的蔓草——它们掩盖了曾经很整洁的小道,就连矮一点的修建物也险些都被遮住了。蔓草的根伸入到了石墙的细缝中,伴伴随着它们的生长,石头都被撑裂开了。眼前真是一派破败的景象。国王的随从迫不得已用他们的剑从一片杂草中劈开一条路。他们就这么一边劈草一边走到门前,突然之间看到了一扇木门,上面刻着深深的字。门上的语言只有穆弗洛格看得懂,他给大家翻译道:
“我们——已往这座宫殿的居民,在这里居住多年,享尽荣华富贵,生活舒适安宁,直到饥荒来临。那时我们没做任何预备。我们囤积了大量珠宝却没有粮食。我们把珍珠和红宝石磨成粉,却无法用来替代面粉做成面包。因此我们死后把宫殿留给了老鹰,它们会吞噬我们的尸体,在我们的塔楼上搭建巢穴。”
穆弗洛格读着这些新鲜的文字,把整个队伍吓得鸦雀无声。那些来自逝者的警告让这次旅程变得压抑起来。队伍中的一些人发起大家放弃这次旅程,马上回家。他们现在开始担忧起隐藏的危险了,而国王毅然决然地打算留下来。
“我必须把这件事探究到底,”国王刚强地说,“你们要是实在感到畏惧可以先回去。就算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会持续前行的。”
国王的这番话鼓舞了大家的士气,大家纷纷决定留下来陪国王。其中一人开始猛撞那扇木门,然而国王阻止了这个行为,他担忧破坏了门上的字。待他们又除掉一些杂草,突然之间发现有一把钥匙正插在钥匙孔里。但用这把钥匙开门也不是件轻易的事儿。锁眼多年没用过,已经堆集了厚厚的铁锈。最终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门终于吱呀一声重重地打开了。潮湿的走廊散收回的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这些探险家们踏过齐膝的灰尘,穿过迷宫一样的房间,终于来到一座放有许多雕像的中厅。中厅里摆放着许多雕塑,这些雕塑栩栩如生,都是设计很精巧的艺术品,大家看到后瞬间都屏住了呼吸。整座大厅一乾二净,穆弗洛格说这是一间气密室。
“这些一定是这里历代国王的雕像。”国王说。穆弗洛格看过上面刻的字,赞许了国王的说法。
在大厅的终点一个最高的底座上,放着一个最大的雕塑。底座上除了刻着他的名字,还刻有一段话。在一片敬畏的静默中,穆弗洛格读了起来:
“我是最终一位国王——是啊,最终一位,这个作品是我亲手完成的。我统治过一千多个城市,骑过一千多匹骏马,接受过一千个藩臣的效忠——但是饥荒来临的时候我却无能为力。读到这段话的人啊,一定以这片国土的厄运为戒——记取这里最终一个死去的人的忠言:日落前预备好你的食粮——”
文字突然之间在这里断开了——剩下的文字很难辨认。
“够了,”国王大叫道,声音颤抖着。“这是一次不错的打猎经历。我已往太愚蠢了,总是一味贪图享乐,这次我学到了之前从未学到的东西。我们回去按照这位国王给的发起去做,如果我们忘记了他的忠言,也将会重蹈他们的覆辙。”
回去的路上,国王看着他们一路走过的沙漠、森林,仿佛看到了一片繁华城市的景象和土壤肥沃、景色旖旎的田地。他想象着一行载满货品的商队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穿过。突然之间,他的头脑中闪出一片阴晦的景象:城市逐渐疏弃,最终消逝;鹰群飞下,夺走人们没法持续浏览和拥有的东西。过后年复一年灰尘掩盖了一切,这里最终变成沙漠了。
国王沉默着与一行人回到到日出国,他们又重新踏上那座石头山,距离他们已经离开了四十多天之久。见到他们,人们都热烈接待。
“您带来了什么?”人们问他们的国王,“再晚返来一会儿的话,我们就要饿死了。”
“你们不会饿死的,”国王说,“我从鹰的宫殿带来了聪明。我从别人的命运和经历吸取了经验——也懂得了我的责任。”
国王马上着手安排食物的分发和土地的耕作。他也再不把时间花在愚蠢的享乐上了,没过多久日出国就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甚至还复建了鹰群俯看的那座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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