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往,地球的某个角落有一个国家。古时候的王国都非常小,国王只要爬到自己的宫殿顶上,就能环视四面的边界。国家虽小,可都归自己统领,因此国王很为之自豪,同时也常常担忧自己离开人世后,不知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国王只有一个孩子,而且是个闺女(daughter)。闺女长大成人后,国王觉得该为她找个丈夫,也好承当王位。可到哪儿去找一个既聪明又富有,而且同公主般配的人呢?他为这事伤透了脑筋,常常彻夜无眠。
之后,国王想出一个办法:在全国张贴告示,同时也请邻国收回公告,声言谁能拿出十二颗他从未见过的最漂亮的珍珠,而且能完成几项特定的义务,就把闺女许配给他,到时候还让他承当王位。
国王觉得,能拿出珍珠来的人,一定非常富有,而要完成那些特殊义务,又必须具备非凡的才能。
选亲告示贴出后,许多人跃跃欲试,富人和临国王子纷纷前来。一时间,王宫里简直应接不暇。不过,尽管来人都能拿出奢华的珍珠,可国王交代的义务,哪怕最简朴的都无法完成。另有些人纯粹是前来撞大运,指望用假珍珠诳骗国王。当然,国王才不会轻易上当呢,马上把他们打发走。
几个星期已往了,求婚的人越来越少,可国王仍未发现中意的女婿。
在这个王国沿海一个小村庄里,住着一个穷苦的渔夫。渔夫有三个儿子,辨别取名彼得、一保罗和杰思波。其中,彼得和保罗已成年,而杰思波依然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两个哥哥都比弟弟矮小结实,可三兄弟里,就属杰思波脑子快。尽管彼得和保罗不愿承认,但这是事实。
说来凑巧,一天,渔夫外出打鱼,带回三十六只牡砺,打开来一看,每只贝壳里都有一颗鲜艳的大珍珠。三兄弟一见,都打算拿它们向公主求婚。经过一番商量,他们一致赞成抓阉平分,按年龄大小决定谁先求婚。当然,如果老大被相中,那么老二和老三也就省去了麻烦事。第二天一早,彼得把珍珠放进小篮子,赶往国王的宫殿。没走多远,他就碰到蚂蚁(ant)王和甲虫(beetle)王辨别率兵相互对峙,预备开始拼杀格斗。’看到彼得走来,蚂蚁王开口说:“快来帮帮我,甲虫个头太大,我们对付不了。日后,我会报答你的。”
“我可没工夫管别人的闲事,你们自己竭力而为吧。”彼得说完,就走开了。
走了没多远,彼得又遇上一个老妇人。
“你好!年轻人,”老妇人说,“这么早就出门,篮子里装着什么啊?”
“煤渣。”彼得停也不停,顺口回答,心中暗想:“真是多管闲事。”
“很好,那便是煤渣缕。”老妇人在前面大声喊,可彼得冒充没听见。
很快,彼得赶到王宫,随即被带到国王面前。他掀开篮子的罩布,国王和众大臣一看,都异口同声赞叹说,那是他们见过的最漂亮的珍珠,怎么看都看不够。
可紧接着,新鲜的事发生了:珍珠慢慢失去光芒,越来越暗,越来越黑,仿佛一大堆煤渣。彼得惊得哑口无言,不过,国王倒没有过多见怪他。
彼得觉得很万幸,撒腿就跑,一路狂奔回家。可是,等见到父亲(father)和两个弟弟,他只说没被相中,。其他的则只字未提。
第二天,保罗拿着珍珠去王宫求亲。没走多远,他也来到蚂蚁王和甲虫王打斗的地方。整整一个晚上,双方都会在排兵布阵,只等天亮重新开战。
看到保罗过来,蚂蚁王开口说:“快来帮帮我,昨天我们被打得大败。日后,我会报答你的。”
“就是你们明天再败了,也与我无关。眼下,我有更要紧的事,才没闲工夫掺和你们的纷争呢。”
说完,保罗持续赶路,随即又碰到那个老妇人。
“早上好!”老妇人说。“你的篮子里装的什么?”
“煤渣。”保罗同他哥哥一样傲慢,动不动就喜欢戏弄别人。
“很好,那便是煤渣哄。”老妇人在他身后大喊。
保罗头也不回,理都没理。不过,等珍珠在国王和众大臣的眼皮子底下变成煤渣后,他才追念到老妇人说的话。当然,他同样匆匆忙忙赶回家。家人问他是否被相中,他只是哭丧着脸不说话。
第三天,轮到杰思波拿着珍珠去王宫求亲了。他爬起来吃早饭,彼得和保罗躺在床上,满口冷嘲热讽,预言他去得快,返来得更快,既然前面的没被相中,前面的也不可能成功。
杰思波未加理睬,只顾把珍珠放进小篮子,随即上路了。
蚂蚁王和甲虫王又在排兵布阵。可这一次,蚂蚁兵的数量己大大削减,很难再支撑下去。
“快来帮帮我们,不然我们就全军覆没了。日后,我会报答你的。”蚂蚁国王对杰思波说。
杰思波常听人说,蚂蚁这种小植物既聪明又勤劳,可从没人说过甲虫一句好话。于是,他赞成帮助蚂蚁王。
杰思波刚一出手,甲虫兵马上溃败,纷纷狼(wolf)狈逃窜。离洞口最近的甲虫,才侥幸没被杰思波的靴子踩死。没用几分钟,蚂蚁们就夺取了一切阵地。蚂蚁王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感谢杰思波出手相助,并允诺说,无论碰到什么困难,它们都会帮助他。
“需要我的时候请尽管开口。”蚂蚁王说。“不论你在哪儿,附近总会有蚂蚁。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会竭力帮助你。”
杰思波忍着役笑出来,一本正经地感激对方的美意,接着持续赶路。
刚走到转弯处,那个老妇人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早上好!”老妇人说。“你的篮子里装的什么?”
“珍珠。”杰思波回答。“我要到王宫去,用它们向公主求亲。”他担忧对方不信,还把篮子上的罩布掀开给她看。
“漂亮,的确很漂亮。不过,要想得到公主,这还远远不够,除非你能完成人家分派的义务。对了,我刚才看见,你篮子里带着吃的,不能留给我吃吗?等你到了王宫,人家一定要好好招待你一顿的。”老妇人说。
“当然可以,这事儿我倒真没想过。”说着,杰思波把自己带的午饭都留给了老妇人。
刚向前走了几步,老妇人就把他叫住了。
“听着,”她说,“送你这只哨子,就算答谢你的午饭。它看着不起眼,可只要一吹,无论你丢了什么,或被人抢去了什么,都会马上回到你身边。”
杰思波接过哨子,事先也想不出能派上什么用常谢过老妇人后,他持续向王宫赶去。
杰思波把珍珠呈给国王,众人看了大为惊喜,一片称赞。不过,国王随后得知,杰思波只是一个渔夫,心里非常不高兴,觉得同自己理想中的女婿相差太远,并把自己的念头讲给王后听。
“那没有干系,”王后说,“你随便分派几项义务,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马上打发他走就是了。”
“对,你说的不错!”国王回答。“也真是的,最近忙来忙去,我都把这事儿忘了。”
当天,杰思波同国王、王后和王公贵族共进午餐。到了晚上,有人领他到卧室歇息,那是他一辈子见过的最奢华的住处。
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新奇,再加上总寻思着国王会委派什么义务,自己究竟能否完成,因此一刻也睡不着。尽管卧榻柔软舒适,杰思波依然巴不得黎明尽早到来。
吃罢早饭,国王对杰思波说:“随我来吧,我通知你要办的第一件事。”随后,他将杰思波领进谷仓,谷仓中心堆放着一大堆粮食。
国王说:“这堆谷物里,小麦、大麦、燕麦和黑麦都混杂在一路。日落前一个小时,你必须把谷物分成四堆,要是哪一堆里搀进一粒其他谷物,你就再没机会迎娶公主了。我要把门锁上,免得有人出去帮忙。规定时间一到,我就返来搜检,看你能否做到。”
国王走了。杰思波盯着那堆谷物,又坐到地上试着分了一下,可他随即晓畅,光凭自己,无论如何也完不成。眼下,只能求人帮忙了,除非,对了,他猛然想到来,除非请蚂蚁国王相助。
他开始召唤蚂蚁王。没多久,这位蚁王就来到近前,杰思波把自己的苦处讲给它。
“就这点儿事啊?”蚂蚁王问。“我们很快就能搞定。”
蚂蚁王收回命令,只过了一两分钟,大队蚁兵拥进谷仓,遵从蚂蚁王的指令,开始将谷物分成四堆。
小家伙们在眼前往返穿梭,再加上一晚没合眼,杰思波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竟呼呼睡着了。醒来时,国王刚巧迈步进了仓门,一见杰思波不但完成为义务,还居然有余暇打吨儿,不觉大吃一惊。
“神了!”国王说。“我还真没想到。不过,最难办的事还在背面,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杰思波领到义务一看,也觉得挠头。原来,国王的猎场看管抓住了一百只野兔(hare),预备带到大草地放养,他们叫杰思波看管一整天,到了晚上,再把兔子(rabbit)一只不少地带返来。要是少了一只,他就得彻底打消迎娶公主的念头。
这分明办不到,但还没等杰思波想晓畅,猎场看管早解开了口袋,把预备带去草原的野兔一切放出。顷刻间,一百只短尾巴、长耳朵的兔子全都四散而逃。
临走时,国王扔下一句话:“这下我们倒要瞧瞧,你究竟有多大本事。”
杰思波四处张望着,有些手足无措,习惯性地把两只手插进口袋。没想到,他的手正巧摸到老妇人给的哨子。他记得老妇人说起过哨子的魔力,但这可是整整一百只野兔,再说每一只跑的方向都不一样,说不定有的早跑出好几里远了。在这种情形下,哨子究竟管不管用,杰思波也拿不准。
担忧归担忧,杰思波依然吹响了哨子。没几分钟工夫,一百只野兔从四面八方跑来,都跳进了围栏,随即围坐在他周围。杰思波一见,又让兔子散开,在草原里尽情撒欢,只要别跑远就行。
给杰思波布置完义务离开之前,国王确信,等人都走远了,杰思波一定会撒腿就跑,从此再也不敢在王宫露面。于是,他命令一名猎场看管留下来察看动静。可随后听说,兔子都无缘无故地返来了,国王十分惊奇,一想到杰思波又要得逞,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择手段,说什么也得让他丢一只兔子。我去找王后商议一下,她脑子快,点子多。”国王说。
过了一会儿,一个衣衫槛褛的姑娘来到草原,走到杰思波跟前说道:“求你给我一只兔子吧,我家里来了客人,要留下来吃饭,可家里什么可吃的都没有。”
“这可不行。”杰思波回答。“且不说这些兔子不是我的,更要紧的,是到了晚上我得保证一只不少,这可事关重大。”
姑娘虽衣服破旧,可人长得非常姣美。见她不停地央求,杰思波终于答应了。
“那好吧,只要你吻我一下,就给你一只。”
杰思波看得出来,姑娘十分不情愿,只是勉强答应了,凑上去吻了他一下,抱着一只兔子走了。可是,还没等姑娘走出那片草地,杰思波就吹响哨子。兔子像泥鳅一样从姑娘手里摆脱,缓慢地跑回主人身边。
过了一会儿,有个农妇打扮的胖妇人也来找杰思波,同样想要一只兔子,说家里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来了客人,打算用兔肉招待他们。杰思波照样一口拒绝,可胖妇人央求个没完,说什么也不肯走。
没办法,杰思波只得答应。“好吧,给你一只兔子,什么也不要你的,但你得踞起脚尖,眼睛望着天,围着我转上几圈,边走边学母鸡(hen)咯咯叫。”
“呸!亏你想得出,哪儿有这么取笑人的。也不想想,要是叫邻居看到,他们会怎么说,没准儿以为我发神经了呢。”胖妇人说。
“你随便吧,”杰思波说,“这兔子到底要依然不要,还得你拿念头。”
役办法,胖妇人只好照杰思波的话做,走路的样子笑死人了,只是鸡叫学得可不太像。不过,杰思波并不盘算,随手给了她一只兔子。
胖妇人刚刚带着兔子离开草地,哨子又响了起来。眨眼的工夫,长腿长耳朵的兔子又跑了返来。
随之后要兔子的是个胖老头儿,一身车夫打扮,一看就知道是王宫里的。不用问,因为来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年轻人,”他说,“我想要一只兔子。开个价吧,说什么也得给我一只。”
“行啊,”杰思波说,“那就给你一只,也不用你破费。但你得在地上倒立,两只脚相互拍打,嘴里还得叫喊‘真过瘾!’那样我就把兔子给你。”
“喂,你在说什么!”胖老头儿吼起来,“让我倒立?!亏你想得出来!”
“哦,没干系,”杰思波说,“不愿意就不必勉强,不过,那你也别想得到兔子。”
看得出来,胖老头儿实在不情愿。费了好大劲儿,他终于用头顶着草地,两只脚举到了半空。虽然双脚的拍打声和“真过瘾!”的喊声都有气无力,幸亏杰思波并不较真。
胖老头儿接过一只兔子。不用问,像前面两只一样,没一会儿,这只兔子也跑回了杰思波身边。
到了晚上,杰思波回到王宫,身后跟着一百只野兔。宫里的人都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而国王和王后更是一脸的不高兴,只有公主对杰思波露出真心的笑脸。
“不错,不错,”国王说,“干得真不错。明天另有一次小小的考验,要是你还能像明天这么出色,选亲的事就算定了,公主就嫁给你。”
第二天,国王宣布,最终一次考验将在王宫的大殿进行,人人都可前去寓目。国王和王后登上御座,公主坐在旁边。大殿里,王公大臣和王亲国戚挤得满满当当。国王一摆手,两个仆人抬来一只大号空桶,放到御座前的空地上。
国王把杰思波叫到大桶跟前,说道:“现在,你必须给我们讲不容置疑的实话,多多益善,直至装满这个大桶,否则别指望得到公主。”
“可怎么才能知道桶装满了呢?”杰思波问。
“这你不用操心,”国王说,“满不满我说了算。”
在场的人都觉得太不公平,可没人胆敢站出来说破。杰思波只好打起精神,讲了起来:“昨天,我正在草地放兔子,过来一位破衣烂衫的姑娘。她央求我给她一只兔子,我答应了,但条件是她得吻我一下。那位姑娘就是咱们的公主。这是不是实话?”他转过脸望着公主。
公主满脸通红,很不安闲,可也只得承认杰思波讲的都是真话。
“桶里没装进多少,接着讲!”国王插嘴道。
“之后,有个上了年纪的胖女人,一身农妇打扮,也是来要兔子。可在拿走兔子之前,我要求她得踞着脚尖,两眼望天,咯咯地学母鸡叫。那个女人就是咱们王后。这是不是实话?”杰思波问。
王后气得满脸通红,可也没办法否认。
“嗯,就算是吧,可桶还没装满呢。”说完,国王小声对王后说:“真没想到你会去丢人现眼!”
“可你又干了些什么?”王后小声回嘴说。
“也不想想,我可能为他表演什么吗?”国王说完,匆忙叫杰思波接着讲。
“接着,又来了个胖老头儿,也来要兔子。他外表很神气,也很体面,可为了得到一只兔子,他居然用头倒立,双脚相互拍打,嘴里还不停地喊‘真过瘾!’这个老头儿就是...”“停下,停下!”不等杰思波说完,国王就大声打断。“一个字也用不着多说了,桶已经满了。”
整个大殿都欢呼起来。国王和王后赞成杰思波做他们的女婿。看到杰思波又英俊又聪明,公主欣喜万分,不知不觉间已爱上了他。
等静下心来,老国王思来想去,觉得杰思波看护兔子都那么尽心,对待黎民百姓也一定错不了,自己把王位传给他应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