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这三个女人是在一个夏日。酉翎、谭芳、曾怡三个很好听的名字。
那时的我,一向为找工作烦恼的我,最终被一家新开的酒楼聘请了。事先我不敢去应聘,因为我从没自己成功的找到过工作。我是打电话去问的。电话那边问有没有做过服务员。我的回答很一定,做过。电话那边就说要我带身份证、康健证去面试。
去应聘的人还真多。我在副经理那里面试了。赞成聘请。我吐舌,其实我哪里有做过这行,只是凭着以前在商场里面做的时候,老板常常带我们员工去酒楼吃消夜时,对那些服务员的服务印象胡乱捏造的。现实要做起来只怕做不来,这是我一向都心惊肉跳的事。
下午,我们就在酒店门口开会。站在新员工的队伍里,一种独特的场面出现。整个队伍里除了我,竟然依然我这个男同胞——一枝独秀。看来我是破例收录的。我耸了耸肩,环顾前后左右。哇塞,站在我右边数已往的第三位女子,真是惊人的迷人,倒不是她扮装得浓眉艳唇,浓妆艳抹,而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清新养目感,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在阳光下面是,清清的,淡淡的,白白的,嫩嫩的,特别是脸蛋上那种自然的笑意,迷人极了。若不是大庭广众,我就会大叫,哇塞。
她就像磁场,我的眼睛就像铁块,自然的被她吸已往了。老天,快被她发现,我赶紧把头转正,然后深深的呼吸来镇静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这感觉太惬意了。好一阵子过后,我又朝那边望去,她正在望着我笑。我沉着转过头,若无其事的望着正说得口水四溅的总经理。对于一个初涉社会不久的我来说,的确是心慌意乱的偷窥。
太阳是炎热的,总经理的话语是火里浇油。我逐渐能闻到汗臭味了,女人的,自己的,混在一路,一种肉酸味。散会的时候,我站在那里呆好一会,我要在前面偷看那个女子。秀色可餐,不瞧白不瞧,那女子也是汗得湿透,能看到她背心衣服里面的胸围吊带跟结扣,另有肉的颜色,真是诱人遐思。我的偷窥常常被她发现,她就嫣然一笑。而我呢,就常常因避之不及而让自己火烧脸颊。
酒店分两部份,一楼为粥粉面跟快餐部,二楼才是正式的酒楼。本来早上说好分我到二楼的,那副经理糊涂得紧,下午竟然又把我分到了快餐部。那个女子被分到了二楼,看来上班是没机会偷窥美人罗。之后总经理望到了我,可能唯一的男生是很轻易被注意到的。他问我怎么在一楼。我说是副经理让我到一楼的。总经理笑着说,你去二楼,去二楼。真是命好,我可以整天面对那清丽女子,那是何等美事。我心仆仆的巴不得马上飞上二楼。上到二楼,二楼是一个清雅开阔的场所,没有一楼那样拥挤。副经理正在分配工作,见我上来,就问我,你不是在一楼的吗。我难为情的扰着后脑勺说,是总经理叫我上二楼的。副经理想了片刻说,哦,本来是分你到二楼的。我瞅了那女子一眼,她正朝我笑,我的脸更是发烧。副经理叫我站进队伍里。然后就分配义务。我这少年之心就飞在那女子身上。那女子应该在外面见世面多了,能看得出一种格外的气质,略带成熟,又觉得不为俗尘所染,这种风韵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能不勾住我的魂吗?
副经理分配好义务过后,就要我们演示一下台布的铺法,转盘的摆法,杯子碗筷的摆法,烟灰缸的收法,诸多范例,我傻了眼,光那么大的桌布我都不知道怎么个铺法,毕竟我是冒牌货。副经理就说,谁先来试试,她指了指一个女孩儿子,然后又指到我。妈耶,首先就叫我上阵,我不是死得惨,不被人笑话才怪。我身子闪了闪,弄得慌了神,怪难为情的,拿起旁边的桌布,不知道怎么个铺法,因为桌子上放有一个大大的玻璃转盘,我怪难为情的望着众人,最终把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那女子似乎晓畅我不会摆,走上来笑脸可鞠说,依然我先来吧,看你在我们女孩儿子面前怪难为情的。众人都收回轻笑。实在是一个难举措,要从玻璃转盘跟下面的转轮穿过一张很大的桌布,我还真是第一次。只见她谙练的举措,很快而轻巧的把桌布铺了上去。四周刚好长短。然后又把桌布用差不多的手法收返来。我记取了这其实懂得本领就不难的举措。她的举措实在太美丽了,感觉就像是在舞蹈,她铺完望着我笑,似乎在问,记取了没。我感激的望着她。她一甩清秀的头发就站回队伍前面。副经理又问,谁来。我鼓起勇气说,我来。然后装作很谙练的样子,竟然也轻易的把桌布铺上去了,然后又从容的把桌布收了返来。成功,我向她投递去胜利的目光。她似乎在微微的点着头,她又带着轻轻的笑意,又让人感到一种震撼的美。我就感觉自己如沐春风里。其他的程序都是在她的带领下让我学会的,她是在有意的教我做这所有。就连托盘的举措也是一种比较难的程序,可以分两种,低托与高托,低托平腰上,高托齐下肩,而且托盘必须用五指尖来托,如果用实心手掌托就轻易摔盘。这都让我冷汗淋漓。她故意把手朝我这边,让我看了个透彻。她那美丽的姿势都能深深的刻在我脑子里,加上我这人还算天资聪颖,一学就会,而且一做就到位。做完这所有我就觉得自己的背心湿透了,脑门上豆大的汗都被我偷偷的拭去,也不知道被副经理有没有发觉我这一点。做完这些就是发工作服了,想不到没有男孩子的工作服,发了件跟女员工穿的一样的白衬衣给我。很显明,女装因为女子胸大的干系,胸口部份做得大些,然后就是下面就窄了。穿上去怪怪的,被那些女孩儿子笑了半天。她也在笑,看见她笑了,我也笑了,笑得好不得意。
酒店正式开业了,我跟她站在二楼门口迎宾,我们相互对望。我感觉跟她对视相当不美意思。但是这种好好瞧她的机会怎能错过。她问我,你脸红红的什么。我纳纳的说,没,没有什么。她用纤纤玉手捂着嘴笑弯了腰。第一桌客人来了,我们就要敬礼。我们都叫了声,接待到临,然后就鞠躬,我就来了个日本式的90度鞠躬。她扑哧一声,差点没大笑起来。看着她的鲜艳动人笑脸,我又兴奋又尴尬。等客人走了出来过后,她就笑着说,你想把我笑死啊。我看她笑得那么悦目,就来了连续几个90度鞠躬,她笑得蹲在地下伏在膝上笑。看着她笑得那么开心,我心里罐了蜜似的还要甜。时间久了,我真有点希望这里是结婚礼堂,来一个,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相拜,想到这里我就开心的笑了。她就叫到,你笑什么,站着做梦啊。我就嗯嗯的应答。她又会笑。能让她笑,那是我的荣幸。美女的笑脸永远都那么迷人。能让美女笑那是有风姿的男人才能做得出来的,我就独自偷着乐。
我们之间很快就熟了,她的名字也很动人,叫酉翎,零灵的。之后我们逐渐习惯了这里,因为里面比较忙,人员紧缺,迎宾这个程序逐渐就省略了,那是我的损失,因为不能每日跟她拜堂啊。但是我们之间来往穿梭,饶来饶去也别有情趣,她的举措永远都那么美丽。我就喜欢跟她饶来饶去,就像在舞池里一样,她是一个不错的舞伴,尽管我从来没有跳过舞,也不知道怎么跳,这样的陶醉都是我觉得最为快乐的。
没有客人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站在一路聊天,我作为这里唯一的男性服务员,自然成为他们的茶话闲聊,而且是当这我的面来笑话我。酉翎也会无伤大雅的刁难我。她是一个懂得尺寸的人。但是,她一句惊人的话是对我说的。她直接的问我,海,你喜欢我,对不对。她那种神情,比平常说话还要自然。这让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话。众女子都笑嘻嘻望着我。我乃堂堂大男人岂有被他们笑倒之理,遂敦朴的笑了笑,避之不答,也不羞愧。当然这就是表示默认,就算我不默认,我的行径别人哪有不晓之理。
休假、请假的麻烦事事儿来了,本来不足人手,再加上碰上休假大概放假的,那就更忙得不得了。一楼自然没二楼那样注重服务,所以经理会从一楼派一个女孩儿子上来帮手。这个女孩儿子叫谭芳,株洲的。一看就知道是刚出来的女孩儿子,农村的皮肤色,是被太阳晒多了缘故。这个女孩儿子看上去年纪不大,有另一种水出芙蓉的气质,而且透出一种美人胚子的秀气,特别是那属酒店所有女员工中最长的头发,不但发质特好,更能陪衬她的个性美。我倒不注意她,毕竟我是心有所属,别的女孩儿子再漂亮我也不感兴趣。但是谭芳偏偏就爱跟我说话,就爱跟我挨近。看来我这一只独秀,还真是有魅力。
我们领班是一个更是白净的女孩儿子叫曾怡,常德的,但是长相相对比起酉翎、谭芳来就差点,长得也可以。虽然如此,但是曾怡有她自己的魅力,那便是沉静稳重,典型的成熟型女性。三个女孩儿子都是我同省的,所以我们都觉得比较亲近。曾怡是有男朋友的,而且下班都会来接曾怡。他男朋友是另外一家酒店的配菜学徒,就是厨师炒菜时,他首先把菜分类配好,方便厨师炒菜。所以单单这个程序就有个职业叫配菜师,炒菜也要看配菜师的本领,菜的分量,配料的份量要搭配得好,菜才能真正吵出滋味。之后曾怡跟我说要跟他别离。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他没有安全感,而且是她家里人说的媒,并没有什么感情。我问,他还不错,蛮帅的,又这么有心来接你,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她说,他来这里看见我后,认为我是他感情最大的威胁,他对自己一点信念都没有,缺乏安全感。我不竟哑笑起来。感情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逐渐曾怡对我的话多了起来,有种另样不同的亲近感。
下午有段时间是余暇的,因为下午很少来客人大概基本上不会来客人。在一楼的谭芳喜欢上来跟我们一路聊天。有一次,我的烟抽完了,忘记带钱了。我就问她们,我忘记带钱了,谁能借钱给我去买烟,明天还。谭芳马上高高的举起手来说她有。然后就塞给我十块钱。我说了声谢谢,就去买烟了。事后,酉翎跟我说,海,我发现谭芳很喜欢。我说是吗。她说,是啊,女人看女人很准的,她的确很喜欢你,你喜欢我是没用的,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女人。我为她的话感到纳闷。不知道她是怎样一个女人。好象她知道我喜欢怎样类型的女人一样。她持续说到,谭芳只是刚出来,几年后绝对要漂亮过这里所有的女孩儿子。我笑着说,意思就是要漂亮过你了。她一定的点着头说,相信我。我真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女子。真是耐读。
酒店也不知道因为经营方式不妥当,依然地理位置不够好,抑或是厨师炒菜不合顾客口味,业绩逐渐下降。这也难怪,周围的酒楼逐渐多起来,都变着法儿拉顾客。毛主席有篇文章这样说,李鼎铭先生说过,‘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好的发起我们就要吸纳。总经理最终决定精简人员。谭芳是总经理介绍来的,本来做得挺不错的,为表示总经理没存私心,让她成为士先卒,硬生生把她精减出去了。谭芳将去总经理帮她找好的工作单位。谭芳临走时指名点姓要我送,酉翎就在旁边喊阵,一定要我去送。这种状况下,也算是朋友一场,我答应去送她。本来她早就可以走了,她却保持等到我下了班。送她上车前,她说,我暂时还不知道具体地址,以后,我过来再给你地址,你要去我那里玩啊。我答应了。送走了她过后,我空荡荡的回到了宿舍。说不上失落。也说不上没有失落。
二楼最终只剩下四个人,酉翎、曾怡、我和另外一个女孩儿子。依然有忙的时候,忙的时候经理自己上来帮手。
曾怡的男朋友逐渐很少来这里了。曾怡觉得有些犹豫,有的时候站在那里,面对着茶水柜思考,见到我走已往,嘴巴一动一动,想说什么,却又不说什么。我却糊涂得像个小笨蛋。对酉翎,我也不知道是进是退,反正就这样,大家持续非常融洽,大家持续持续有说有笑。
服务员对我来说是没有前途的。不远方一家西餐厅很快就要开张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那里的总经理是我表姐夫的妹夫,遂有了想跳槽的念头。我想去学做西餐,大概前途无量,毕竟多少能得到一点照顾。招工的时候,我去报了名。
我在酒店里递了辞呈。总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语重深长的说,阿海,你就想走啊,你是我们这次留下来的精英,你的成绩我都看在眼里,我预备提你做领班,你要放弃这次机会么。领班。这词多么有诱惑力。他说,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考虑好啦再跟我说吧。我有些踟躇了。现在是两个机会,我将怎么做决策呢,两者都那么有诱惑力。
我持续工作了好几天,在思想想做了番挣扎。不行,我依然得走,我不走,总经理要提我做领班,那不是等于撤了曾怡的职务。曾怡跟我之间的友谊这么好,我现在有另外一条路走,我得给她难看。当我去找总经理的时候,总经理告假回乡了。我随便扯了一个严重一点的理由向副经理辞职。副经理说跟其他人商讨一下再做决定。最终副经理赞成了。我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酒楼。
曾怡的眼光里有些郁闷,酉翎却永远都是那样笑脸可鞠,而我已然等不到谭芳的到来。我第二天就去了那家西餐厅。迎来另一种新的情况。但是酒店里的女孩儿子依然会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去过酒店,没再见到酉翎跟曾怡,据我熟悉的人说,自我走后,她们也相继离开了。
我见到酉翎的时候,是在一条街上。晚上,我独自一个顺着街道悠行,她陪同着一个最少有三十好几的男人在逛街。是她看见了我。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况且是过好啦长一段日子。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清清的,淡淡的女子了,相反她已经打扮得非常妖艳,眉毛画得非常修长,嘴唇红得像火,依然那样喜欢微笑,笑起来已经非常妩媚风骚。曾记得,她说过她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原来是真的。
见到曾怡的时候是在一种更巧合更仓促的的状况,她坐在公车上,而我站在车站旁边,我们都见到了对方,如果不是见到她那个没有安全感的男朋友呆板的坐她身边,我会赶上去坐上这辆并不是我要去的目的地的公车。我们只能相互挥手,公车逐渐远去,一向等到消逝不见了,我才无力的垂下了手。我跟曾怡就这样匆匆晤面又匆匆的别过了。
也许是天意,我与这三个女孩儿注定都有缘无份。我在那间酒店里得到了谭芳的地址,是谭芳的老乡通知我的,但是回去后,怎么也找不着写地址的纸条。因为工作比较忙,过了好几天,我才急匆匆的复去问谭芳的地址,而谭芳的老乡竟然在前一天已经离去。
三个不同的女子,都会在我的生活里闪过。就像在列车上,看到了几个非常别具一格的,符合我性格的景致,有种特别想留住的感觉,但是列车持续的前进着,朝我的目的地飞驰,逐渐远离他们而去,如是我只能拥有吊唁的情结。朝她们招招手告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