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佳师大毕业后,自愿到大容山区支教。步佳的父母闻听此言大吃一惊,闺女(daughter)喜欢户外运动不假,但要在偏僻的山区工作生活,可不是闹着玩的。步佳笑着安慰父母说:“我要是想家了,就给你们打电话。”
到了大容山的铜鼓堡教学点,步佳才知道这里的条件比自己想象的要恶劣得多。铜鼓堡在深山里,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向外界,从教学点走到镇上要花七个多钟头。
点长一路护送步佳到教学点,步佳放下背包,拿出手机想给父母打个电话报平安,这才发现,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步佳问点长这里哪有电话,点长摇了摇头,别说电话了,这里连电都没有!在步佳来之前,教学点只有点长一个人。点长五十开外,腿有毛病,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可点长什么都会,他一个人负责教所有的课程。
步佳来这里支教,点长非常高兴,他把最好的房子腾出来给步佳住。步佳不会做饭,就在点长家里吃。点长家就在教学点旁边,他老伴平时卖点日用品补贴家用,儿子武德负责到镇上进货。
山里天黑得快,吃过晚饭,步佳刚走到宿舍门口,就听见有人喊“步老师”。步佳一转头,一个黑影跑了过来,再仔细一看,是武德,怀里抱着一个塑料盆。武德对步佳说:“这盆里装的是松明,照明用的。山里穷,大家都用这个。”说着用洋火扑灭一根松明插到墙缝里。果然,周围一会儿亮了不少。武德接着说:“今晚你先将就一下,明天我到镇上给你买些蜡烛。”
步佳问:“镇上能寄信吗?”武德说:“当然可以,镇上有邮政所。”步佳高兴地说;“那太好啦,明天你帮我带一封信!”
“我一般夜间四点多钟就出发。你把信写好后放在窗台上,到时我自会来拿。对了,记得在信上放一块石头,山里风大,别把信吹跑了。”
武德把那盆松明倒在地上,冲步佳扬了扬手上的塑料盆:“如果要起夜,就用这个盆,千万别出去,山里野兽多。”
武德走后,步佳把门锁好,坐在桌子旁给父母写信。写好啦信,她把信装进信封,写好地址,贴上邮票,这才把信放到窗台上,又找来一块石头压住了。
午夜时分,步佳被什么声音吵醒了。仔细一听,原来有人在拨门闩!“是谁?”步佳喊了一声。门外马上没了声音,步佳大着胆子下床跑到窗前,借着月光一看:有个人正越跑越远,看背影,很像武德……
第二天,步佳把这件事对点长说了。点长听后,吃了一惊:“会有这事?步老师,你安心教学,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晚上十点多,武德从镇上返来,他给步佳买了一箱蜡烛。步佳给他钱,他不要。步佳说:“你不收钱,我就不要蜡烛。”武德只好不情愿地把钱接了。
有了蜡烛,步佳就能在晚上备课了。没多久,门外又有动静,步佳走到窗前一看,两个人正抱在一路,其中一个像是是点长。步佳开门出来问:“点长,您这是干吗呀?”点长一愣,说:“我给你找了个‘卫士’。”
深山支教的女大学生(2)
步佳定睛一看,原来点长抱着的是个假人:一个橄榄状的大猪笼套着一件笠衫,笠衫两个长袖用竹棒撑开,上面戴一顶帽子。猪笼底下是一根削尖的木棍,点长正用力把木棍插到步佳宿舍门前的地里。
自从有了“卫士”后,夜间再也没人来拨门闩了。不过这“卫士”有碍观瞻,所以天亮后,点长把它放进杂物室里,天黑再拿出来。假人穿的衣服是武德的,散发着浓烈的汗臭……
步佳来到铜鼓堡以后,工作很努力。点长很高兴,让老伴把步佳的炊事弄得好一些,要顿顿都有肉。步佳觉得山里的猪肉比城里的要好吃,因此吃得也多,工作也更加卖力了。
半个月后,步佳收到了父母的复书。此后,步佳每个月给父母写两封信。步佳把信交给武德带到镇上。因有求于他,步佳不想把干系搞得太僵,晤面或吃饭时依然跟他聊几句。
步佳发现,武德平时爱往林子里钻,采点山货,有时还拿上猎枪。步佳说:“野生植物是受保护的,现在国家不准打猎了,你知道吗?”武德说:“我打野猪。”步佳说:“野猪就能打了?那是国家二级保护植物!”
武德反驳她:“野猪常常出来糟践庄稼。以前这里有豹子(leopard),野猪不敢这么放肆;现在没了天敌,野猪泛滥成灾,只有打!”
步佳说:“不行,我果断反对你捕杀野生植物!请你立即休止犯罪过为,不然我就去报案!”武德说:“你少给我唱高调,我不打野猪,你哪来肉吃!”
步佳大吃一惊,原来天天在点长家吃的都是野猪肉,怪不得这么香!步佳冷冷地说:“我从现在起吃素!”
此后,点长家再都没有吃肉,武德也不打猎了,因为他的猎枪丢了。
到了冬天,山里风很大。这天晚上,步佳正要起夜,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听到又有人在气喘吁吁地拨门闩。“谁!”她大喊了一声。门外那人并不理会,持续哼哼唧唧地拨着。很快,那两扇木门就被拱开了。步佳吓得瑟瑟颤抖。她摁亮手电一看,天哪,那哪里是人,而是一头壮实凶悍的野猪!
原来,外面太冷,野猪就想破门而入,出去取暖!
就在步佳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人跑了出去,用竹竿把野猪赶了出去。正是武德。
武德冷冷地说:“这就是你保护的野猪!”说着往外走,步佳说:“你别走,我畏惧……”
武德出去把那个被风吹得老远的假人捡返来:“我把它横在门框这儿,野猪就不敢过来了。假人身上的衣服有汗味,野猪的嗅觉很灵敏,闻到汗味,知道有人,就不敢近前了。今晚你之所以受到野猪的攻击,是因为假人被风刮跑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为了避免再次遭到野猪的袭击,天亮后,步佳在门上钉了一排钉子,又向武德多要几件破旧笠衫。此后每日晚上睡觉(sleep)前,就把笠衫挂到钉子上,果然平安无事。可临近暑假时,却出了一件大事。
深山支教的女大学生(3)
步佳屈指算了算,离上次发信已过了二十天,怎么还没收到父母的信,难道说家里出了事?武德看出步佳的心思,就说:“我明天到镇上去看一看。”步佳说:“可明天不是赶集的日子。”武德说:“不要紧,我顺便买些年货返来。”
第二天,吃过晚饭,步佳待在点长家,等武德返来。
夜间一点,步佳听到门外有动静,就摁亮手电出来看。门前倒着一个人,仔细一照,竟是武德!步佳忙跟点长一路把武德抬进屋一看,吓得“啊”了一声:武德的一只脚没了!点长夫妇一会儿哭了起来,边哭边包扎。
武德艰巨地从怀里摸出一封染满鲜血的信,颤抖着递给步佳:“信……来了……”
原来,天快黑时,武德在密林里遭到了野猪的袭击。此前,武德每次下山都带猎枪防身,猎枪丢了过后,他就只好带把钩刀充当武器。
是马背上的年货香味把野猪吸引了过来,而且越跟越多。跑在最前头的公野猪龇着獠牙,凌空一跃,犹如一颗两百多斤重的肉弹朝武德砸来,武德挥刀一砍,砍掉它的半截鼻子!另一头野猪狠命一跳,在武德肩上连衣带肉咬下一块。武德痛得险些昏已往,但他很快站稳,因为他看到那封寄给步佳的信从衣袋里掉了下来。他正要俯身去拾,那头被削掉半截鼻子的公野猪叼起信就跑,武德就跟在前面追。
追了一阵,公野猪猛地调头,把信吐掉,张开血盆大口朝武德蹿来,武德来不及躲避,被它一口咬住左脚。武德感到一阵剧痛,昏了已往……
他醒过来时,野猪已经走了,马被野猪咬死了,年货被洗劫一空。那封信还在旁边。他把信捡过来,揣到衣袋里,再扯根野藤扎住断脚止血,爬了返来。
因失血过多,下半夜,武德闭上了眼睛。步佳悲痛欲绝:“武德,是我害了你呀!”
她踉踉跄跄跑回宿舍,从床下翻出那杆猎枪,清冷的月光下,步佳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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