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很早的时候,茫茫的大地上,没有什么山,没有什么河。从地角到天的终点,到处是绿色的老林和青青的草地。草地低凹处,有着一个又一个的龙潭。那时候,天是白的,太阳和星星是黄的,天空上飘浮的云块,是五彩斑斓的。生活在天地间的人们,没有什么民族之分,大家和友善相处,日子过得既幸福,又快活。
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卡波寨,寨子旁边有一个大龙潭,全寨的人们靠着龙潭里的水浇灌着庄稼,繁衍着儿女。有一年天干旱,田里颗粒无收,日子实在难熬下去。为了度日活命,人们到老林里打猎。剥树皮。眼看树皮快剥尽,野兽快打光了,人们又下龙潭打鱼。龙潭快干了,经不住几天的捕捞。鱼快捕完了,人们又去捞虾子。有一日,人们在龙潭里捞到一条大鲤鱼(carp),九个人用九条绳子弄了半天,才把它拖上岸来。这一下,全寨人可高兴啦!大家饱饱地吃了一顿。夜晚,天空上出现了几朵乌云,眼看要下雨了。入旱逢雨,一寨人喜得发狂,他们在寨边烧起了篝火,老老少少围着火塘,唱起了“哈巴”(节日、祭奠和饮酒时唱的歌),相互祝福着。伙子们弹着三弦,姑娘们吹着“巴乌”,弹着响篾,唱起了“阿其”(即山歌、情歌。)。人们吹啊,弹啊,唱啊,狂欢了一整夜。第二天,天空上下起了人们从来没见过的暴雨。寨边的龙潭,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恶浪,恶浪的顶端,出现一个凶神恶煞的龙王,对着全寨人吼叫道:“你们吃了我的子孙,害了我的水族,我要让你们遭水灾,我要你们偿命!”说完,龙王化作金光钻进水中去了。人们见龙王发怒了,又急又怕,连忙磕头求饶。但是,求饶也无济于事,暴雨依然哗哗地泼下来,地上发火啦!寨子变成为水塘,枯黄的秧苗被沉没了,茅草房顶飘起来了,一寨子人死的死,逃的逃。尽管人们跑的快,也难逃离厄运。这时,有一家兄妹俩,哥哥叫者比,妹妹叫帕玛,他俩生活刚强,聪明能干,见发了大水,束手无策,找来了一个大葫芦,把它从上面往下挖空,兄妹俩钻了出来,任水漂流。
暴雨一向下了九天九夜,大水沉没了地,大水漫上了天。地上的绿叶和青草漂到天空上去了,白色的天空被染蓝了,大水冲洗着天空上的太阳和星星,太阳变红了,星星变白了,五彩云块被冲散了,被分成一块一块的云霞。暴雨停了以后,大水才慢慢往下落,有的地方伴伴随着大水陷落下去,变成为河谷,没有陷下去的地方,变成为山。兄妹俩在葫芦里漂呀漂,漂到了哀牢山下停下来了。他们从葫芦里跳了出来,望着这些光秃秃的大山,发动愁来。十七岁的哥哥者比伤心了,十五岁的妹妹帕玛哭了。天也变了,地也变了,世上的一切都变得生疏、可怕了,叫人怎么生存下去呀!正在这时,女天神奥玛乘着五彩云霞,朝他们飞来。奥玛对兄妹俩说:“可怜的孩子,别伤心了。凶残的龙王毁灭了人类,上天已给他应有的惩罚。你俩幸运生存下来,为使人类繁衍下去,你俩成亲吧!”
者比摇着头说:“尊敬的天神,同巢的鸟儿可以做一家,同胞的兄妹怎能相匹配?”
“者比呀!”奥玛又劝道:“我知道你俩是兄妹,如果你俩不做夫妻,以先人类可就绝种了!为了人类的兴旺做做好事吧!”
者比和帕玛沉默不语,奥玛猜透了他俩的心思,说道:“那就看一看天地万物之神的意思吧。东峰顶上有一块磨盘,西峰顶上也有一块磨盘,你俩辨别上去把它们推下山来,如果两块磨盘滚拢在一路了,就说明天地万物之神果你兄妹俩成亲做夫妻。如果磨盘合不拢,你俩依然做兄妹吧!”
者比和帕玛赞成了。于是,者比上了东山,帕玛上了西山,者比和帕玛同时推动了磨盘,两块磨盘同时朝东山和西山之间的凹地,合在一路啦!奥玛“哈哈”笑了起来,对兄妹俩道:“从此你俩不能称兄妹,快成亲吧!”
奥玛同情者比和帕玛,赐给他们锄头、斧子、谷种和牛羊。者比到南山砍来了木头,帕玛到北山割来了茅草,他们盖起了新草房,就在当天,他俩成亲了,夜晚,他们用石头打着了火,在门外的场地上烧起了篝火,两人围着篝火边跳边唱。
者比唱道:
兄妹做了夫妻,
我们是金鹿配凤凰。
天神奥玛啊!
你的重托我们永不忘。
帕玛接着唱道:
高高的磨盘山啊!
通往幸福的金桥。
天地万物之神为我们铺平了道路。
我们开天辟地把人种传。
者比和帕玛合唱道:
毁天灭地的大水,
难把人类消亡。
为着人类的生存和繁衍,
磨难的兄妹,
做了磨难的夫妻,
开天辟地把人种传。
……
时间过了几个月,第二年春天,帕玛有身了。又过了几个月,帕玛生产了。者比和帕玛十分新鲜,生下来的竟是个葫芦。者比生气之下,拿起葫芦就朝门外摔去。刚巧,葫芦被一个人伸手接住,原来是天神奥玛来了。她进门说道:“恭喜你们生了个宝葫芦。”
者比和帕玛齐声说:“尊敬的天神,我俩没有做过亏心事,咋个会生下葫芦来?”
奥玛笑了笑说:“葫芦救了人类,人类生个葫芦,有有什么不好。通知你们,这葫芦里培育着千百万人类的儿女,你们每日得给葫芦浇一次水,晒一次太阳。等你俩都年满三十岁,你们把葫芦挖一个孔,那时。就有千百万生灵来到人间。你们要牢记、牢记。”说完,奥玛上天去了。
从此,哀牢山哈尼人就有了“年不满三十,不准破葫芦”的端正。
者比和帕玛一天给葫芦浇一次水,晒一次太阳,葫芦一天比一天长大了。布谷鸟(cuckoo)叫过了十四
春,樱桃花开过了十四回,者比年满三十二,帕玛刚刚到三十。这一天,太阳出的特别早,彩霞也比往日更鲜艳。山中的孔雀(peacock)开屏了,树上的凤凰飞上了天。茫茫的哀牢山,长满了黑糊糊的原始老林,画眉(thrush)、山鸡、白鹇、喜鹊(magpie)……在老林里飞出飞进,钟情鸟唱起了最美的歌……者比和帕玛,把葫芦洗了又洗,小心地把它端出屋来,放在门前的一块平坦坦的大青石上。大青石上撒满了青松毛,表示人类的祥瑞和万古长青。他们用竹刀给葫芦轻轻挖了一个孔,过了一会,葫芦动起来了,从里面跳出如指头大的一对男女,这对男女见了阳光,慢慢越长越大。接着,又跳出二对、三对、四对……这几十对男女都慢慢长大了。孩子得有个姓呀!于是者比和帕互按照山中野兽的名称给第一对孩子取名叫“压提”,第二对孩子叫“豪乌”,第三对孩子叫“豪勒”,第四对孩子叫“豪热”。(压提:即野猪,豪乌即老熊,豪勒即虎,豪热即竹子。)
按照孩子的习性,他们把“压提”定为卡多人的祖先;把“豪乌”定为布都人的祖先,把“豪勒”定为碧约人的祖先,把“豪热”定为西摩洛人的祖先……
“压提”见了鲜艳的天空和绿色的老林,喜欢得满山乱跑。遍山的树叶贴在他们身上,各色
的野花粘在他们的头发上。从此,卡多妇女的衣服要用各种布料拼成各种颜色的图案,她们的头发上,还要缀上各种颜色的带子。
“豪乌”见了鲜艳的天空和绿色的老林,也喜欢得满山钻。山上的青藤绕上了他们的头,箐里的野芭蕉树皮包了他们的脚杆。从此,布都妇女脚上要打绑腿,头上要包包头。
“豪勒”和“豪热”见了鲜艳的天空的绿色的老林,也都高兴得往山里钻。“豪勒”的身上裹满了芭蕉叶,头上披下了“猴子(monkey)背巾”。(猴子背包:一种草本植物,叶宽大则长,多生长于箐边,相传为猴子所用的背巾。)从此,碧约妇女穿上了衣服,头巾一向垂至腿部。“豪热”的间上缠上了山芋叶,胸前粘满了“一文钱”(一文钱:一种草本植物,叶似铜钱,故名一文钱。),从此,西摩洛妇女头上要戴三角帽,胸前要挂银牌。
自从者比和帕玛传了人种,哀牢山哈尼族得到了繁衍,直到明天,哈尼老人还会唱出心里歌:
阴险的大水
毁灭了我们的祖先。
者比和帕玛,
又给大地造下了人,
天、地、太阳和山川变了,
人类照样代代繁衍。
天地万物之神啊!
我们不会忘记远古的祖先。
……
流传地区:墨江县
搜集整理:李灿伟
资料来源:云南人民出版社《哈尼族民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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