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年,阿杆山老刀子(knife)村发生了件极度古怪的事。
阿杆山是云南省境内的一座不知名的野山,地理位置十分的偏僻。
云南自古便是蛮荒之地,中原数千年的朝野交替、战争动乱,硝烟战火也很少会蔓延到满省的野林子里来,更不用说位处险峰峭壁间的阿杆山里的老刀子村了。
因此,即便是在事先军阀混战,反动闹得不可开交的状况下,老刀子村也能够安稳地延续老祖宗那套世袭的端正办事。
老刀子村管事是周家,据说周家祖上做过好几代的幕府,算是公务员过后了。
夏历二月十七,清明节。
早饭过后一个时辰左右,是村民进阿杆山祭祖的时间,这在当地叫做“开山”,是个世袭的端正。
周家的老管家阿付领着周家的两位少爷走在进山的山路上,前面跟伴伴随着一对拿着祭品的男丁女仆,在仆人的前面是身份寻常的老刀子村村民。
富人能人先祭祖,这也是端正,山里人时代守着这些端正。
“阿哥阿哥,为什么花草湿湿的,都弄脏我的衣角了”,傻里傻气的二少爷周世明抬头望着大哥周世聪问道。
“因为他们刚洗澡了,”大少爷十分粗暴地用手摸了摸弟弟的圆圆的脑袋,一边温声细语地逗着二弟。两人的模样协调地更像一对父子。
周世聪当年二十又一,周世明却仅有五岁,而他们的父亲(father)周定安却快到了花甲之年了。因为岁数的缘故,周老爷手脚不便,无法赶着十几里的山路到老刀子村的祖坟山祭祖,只能让大儿子带着年幼的二儿子代替他来吊唁祖先。
“阿哥,世明好饿,”胖嘟嘟的二少爷说完就撒开牵着大哥的手,跑到身后的女仆那里拿祭品吃。
“这…”老管家刚要阻止二少爷,周世聪却说道“管家,随二弟吧,路这么长嘛,孩子总是会饿的”。
周世聪说罢,一脸慈爱地看着淘气的周世明。
管家也只能作罢。
一行人走走停停,2个时辰后终于到了自家的祖坟,仆人们想必也是周家的老人了,举措起来很有经历,很利索,哪里先摆哪里后摆,摆什么怎么摆,甚至于哪里该摆哪里不该摆,都晓得一览无余,没有涓滴差错。
周家家大业大,坟头也多,一排已往好几十个。二少爷看见管家和大哥都忙着进香扫墓,自个傻了吧唧地却闲得无聊。
二少爷向主坟的右侧走去,嘴里一边数着数“十一、十二、十…”
当他数到最右侧的那口第十三座坟时,他看见这是一座范围与周家人身份十分不称的乱坟,不仅又破又矮,坟前也长满了乱草,显而易见这是仆人们知道不该摆祭品的坟。
周世明眼儿盯着坟前的乱草看,他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周世明安安静静地蹲在这第十三口坟坟头的乱草前,对着草丛里移动的物体发呆,显示出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
终于,他猛地用右手翻开了草帘子,伸出胖乎乎的左手向前一抓,一种长长身子,多对脚,暗白色身子的爬行植物就被他夹在手里了。
“阿哥阿…”
兴奋的周二少爷还没叫出第二声哥的时候,就被手心里传来的一阵尖锐的疼痛感麻痹了大脑,
“啊,阿哥,痛痛”,二少爷一边哭着喊着,一边死命地抖手,无奈那手上的怪物,死死地咬住二少爷鲜嫩的肉,怎么抖也不肯掉落。
周世聪听见二弟的呼救,连忙跑了过来,抓过二弟的开始肿胀的手,一看,瞬间吸了一口冷气,脊背刷地一下冒出一大淌冷汗来。
眼前这咬人的家伙,不是别的,就是当地连死人都隐讳的血蜈蚣(centipede)!
这血蜈蚣可不是凡物,脚板子长的身子,烟杆子粗,身子两侧长着数不清的尖脚,脚尖锋利地像一根根针,最关头的是,这血蜈蚣通体呈现出暗白色,就像是被枯死氧化的人血泼洒在上面,这也是它相较与普通蜈蚣的不同之处。
而血蜈蚣的血色,也同样表明了其至人于死地的毒性。
大少爷吃了大惊,和赶来的管家仆人们一路救下了二少爷,事先的周世明半只手都是暗白色的,手臂里的肌肉是消融的!肌肉里的血是枯死的!
在附近山上祭祖的有一位苗医,也算是老刀子村的一位名医,他看到周家二少爷的状况,直摇起了头。
“大少爷,二少爷这命悬了,你也知道这血蜈蚣,”苗医看了看周世聪铁青难看的脸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断了这只手,暂时缓一缓毒水的扩张,就算这样,能否保命依然悬”。
周世聪紧紧抱着周世明,惊恐,担忧。
“大少爷,决定吧,下山还要赶十几里路哩,”老管家十分不安地对大少爷催道。
周世聪看了看二弟早已溶成血水的左手,另有他逐渐变暗的印堂和嘴角慢慢挂着的血行,咬了咬牙,眼角挂泪地说道“断了”。
断过手的二少爷周世明被一对壮年拥簇着背下山,而回过神的周家大少爷此刻正站在这第十三口坟前面,身边陪着的是老管家老付。
“老付,是她,她返来了,害了二弟”,周世聪恐惧感地说道。
“少爷,闹鬼这事我活到现在还没遇见呢,不过少爷你仔细点跟着老奴,”老管家说着就向前走去一步,轻轻地翻开草帘,郑重地调查着,不一会儿,他激动地说道“少爷您看,老奴没猜错,这血蜈蚣并非阴物,也是在人间土生土长的,不过老奴听说,这血蜈蚣是吃死人长大,那棺材就是它老家,所以这蜈蚣的毒是最毒的!”
周世聪知道老管家的意思,蜈蚣天生带毒,这血蜈蚣吃死人,身上必带有从棺材里带出来的尸毒。
顺着老管家所指的方向,周世聪看见在草丛深处,豁然敞开着一个成人拳头般大小的黑洞,黑洞倾斜着向坟里延长,阳光下是见不到底,洞的内壁平仄不齐,就像是是有人从里面用手指一点一点抠出来!洞的四周是茂密的草,此刻在草底部正躲藏着4只筷子长食指粗的血蜈蚣!
老管家赶紧让下人把这些还没跑掉的蜈蚣逮起来,民间治病有一种说法,那便是被什么伤着了,找什么治。被蛇(snake)咬中毒了,要找到那咬人的蛇才好救,被血蜈蚣咬了,当然是要把账算在它们身上。一行人趁机下山,一路无话。
周二少爷依旧在生死边缘徜徉。
此时夜间二更,周家大厅烛光通明,上头坐着周家老爷周定安,下头坐着是祖里的几位老人和周大少爷周世聪,管家老付就站在周老爷的脚边。
沉默良久,所有人都盯着上头的这个老头看。
周老爷终于开口了“贱人的坟出了点状况,明天我儿世明被血蜈蚣害得只剩一口气了,今晚我想带人上去掘坟开棺,一来捕捉些血蜈蚣返来救小儿,二来除害灭灾,谁也难保哪天它们跑到村里来”。
说完,他看了看下座,持续道“今晚在座的都是知晓当年那苟且之事的,望各位族人再援一援我正氏周家,老朽感激不尽!”
周定安顺势做了个揖,都这份子上了,世家属人哪有不帮之理。当夜三更,周老爷亲率族中壮青骑马上祖坟山。
周世明本想代老父亲去,可是周老爷唯恐他也出什么差错,香火不继,所以严令他待在周府照顾二少爷。
周世聪了然,来到二弟的房间里,坐在床沿上,看着躺在床上不成人样的周世明,心里难受得紧。
周世明的将死,让周世聪迫不得已想到一些往事来,五年,恍模糊惚。
五年前,周世聪和父亲周定安联手害死了周家的女主人,也就是周定安的夫人周世聪的亲生母亲!事先周世聪才十六岁,但是在他前十六年的时光里,他没有得道一点母爱,周家女主人贪于权利,对儿子不闻不问,甚至于萧瑟,虐待,而这个女人,从来不许可周定安与其他女子有来往,更别说纳妾开拓香火,要知道事先周定安快四十岁了膝下只有一个儿子,这么大的家业全权被这个女人把握住。事先的周定安依然十分畏惧这个女人的。
但是之后有一日,当他听说这个女人把自己在外面偷养的妾室活活折磨死,关头是这妾室,已有周家骨肉临近产期,接生婆提前道喜过,指不定这妾室腹中怀着一对俊龙凤!周定安那个气啊!
又见这个杀人不流血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从那时起,他就起了杀心。
而促使年少的儿子与父亲苟同亲手杀死亲生母亲的原因是,这个集周家权利于一身的女人,自个儿在外头养男人作乐!
作为孩子,十六年没有得到母爱,就没有了感情联系。作为周家家业未来的承当人,周世聪是无法容忍这个女人败坏家业!
于是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父子二人在餐桌上动起了手,下毒毒死了周家的女主人。而事先所用的毒,就是一滴毙命的血蜈蚣毒,当地称之为“血滴”。
这件事的始终,只有老管家和周家本家的老人知道。
周家大夫人死后不久,周定安就开开心心地续了铉,大半年后,周夫人的肚子才开始有动静,也就有了周二少爷世明。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周世聪才是周世明的亲生父亲!
正确地说,周定安的原配夫人为了尽快得到周家的一切财力和权力,曾经在周定安习用的茶水、香囊、和熏炉里添加一些有害的药材,导致周老爷逐渐丧失生育能力,四十来岁就不能再为人父。
新过门的周家夫人始终无法怀上周家的种,受尽了周定安的责骂和凌辱。正巧某日,她看见年轻的周家大少爷路过闺门,于是计上心头。
花好月圆夜,一个酒醉少年,情迷少妇,半推半就,半醒半睡……
周世聪倚在周世安的床栏上,五更了,他不知不觉地陷入沉睡之中。
模糊间,周世聪像是听见“阿哥阿哥”的叫声,那声音依旧淘气,甜甜的。
睡梦中的周世聪猛地一激灵,阴郁中,他睁大着眼睛,直直地看向对面躺着的周世明。
周世聪紧紧地并住呼吸,眼睛睁得大大的,许久也没听到声音,他对着眼前的阴郁说“阿明,你醒了吗,阿哥在这”
“咯咯硌”几声独特的笑声在这间空荡荡的屋子上空响起。
周世聪一惊,连忙问道“阿明,是你吗?”
这时候,周世聪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发现自己的面前像是有一只白蜡般的小手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夜虽然黑,但这手足够白。他举措很快却又是轻轻地抓住这只手,边叫道“阿明,你醒…”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不对劲了!这手,也太软太凉了!就好比是充气的橡胶,刚从雪花里取出那样。
“阿哥就是爸爸,阿哥就是爸爸,咯咯硌…咯咯硌”,诡异的笑声充斥在房子里。
“爸爸抱,爸爸抱…咯咯硌”,周世明似乎知道了许多事,这真是新鲜!
周世聪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头脑,父子相认是他这两年一向期待的事!周世聪感动着展开双手,往前抱住了阴郁中这具严寒的身躯,一边抱住,一边开心的说“来,阿明,爸爸抱你,爸爸抱…”
“咯咯硌,咯咯硌”那颗靠在周世聪肩头的小脑袋不断收回独特惊悚的笑声,笑着笑着,却见从小孩那断了的手的臂口里长出无数长而尖锐的角质脚,一点一点蠕动着,慢慢地搭在周世聪的背上,然后一会儿,全都插进了肉里!!房间里马上弥漫出一阵血腥味,周世聪的惨叫还没叫出口,怀里的小孩竟然从嘴里伸出一对锋利的长锷,牢牢地咬在周世聪的喉咙上。
阴郁里,一副血蜈蚣身子孩童脑袋模样的阴影正趴在床帐里啃食,嘴上的举措不停,从鼻腔里收回“咯咯硌”的古怪叫声。
周定安等人3更上山,半个时辰后到了周家的祖坟前。
借着山头上皎洁的月光,他们看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周家祖坟到处堆满了粗大的血蜈蚣,一条条圆鼓鼓的躯干,数不尽的长脚错落交织。月光下,宛如一块巨大的血池!
这只队伍带了许多对付蜈蚣的玩意。躺在坟面上的血蜈蚣不一会儿就被驱逐干净。其实绝大部分的血蜈蚣是钻回了地下。因此,人们可以看见,坟头上露出数不清的黑洞。
这天晚上,在山上死了许多人,包括周家的老管家和几位老人,周定安却返来了。为数不多能在世返来的一个。
那晚周定安执意要开前任夫人的棺材,壮青们顺着蜈蚣洞挖,一会儿就挖到了棺材,一铲子下去,所有人都吓得呆住了。
周家夫人的棺材里居然躺着一只人一样粗,蜷缩着身体的巨大型血色蜈蚣!在这只巨型 血蜈蚣的周边又有数不尽的小型血蜈蚣,每一只此刻都收回“咯咯硌”的独特的叫声!
血蜈蚣的巢被暴露在月光下,暴露在几十支火把下,这些血蜈蚣被激怒了,!就像是蚁穴里的工蚁,保护着蚁后保护着家。当周家壮青们举着火把仔细一照,才发现,原来在这棺材的四周又有无数多的洞口通向四面八方!
血蜈蚣的种群制度居然这么像蚂蚁(ant)!真是匪夷所思!而真正令人难以想像的是,这一座祖坟山上所有的祖坟下面,全都生长着这种吃死人的血色蜈蚣!
周定安最终带人把整座山给烧了!在火光中,他仿佛看见一个女人,从烧裂的巨型蜈蚣脑袋里爬出来,顶着一张怨毒的脸,脸上挂着一个半月状的微笑,一边嘶哑地叫着“老爷,你还认得我吗?”朝火光外的周定安爬去!
周定安认出那是谁了!周家以前的女主人,一个早已被自己毒死的女人!
周老爷一路狂挥马鞭赶回村子,心里面才稍稍安稳。
一进府门,看见续弦正坐在大厅上等待自己返来。
周定安一出去,她就站起来。
“明儿怎么样了”
“好多了”妇人温柔的回答。
“那就好,世聪呢”周老爷略微轻松地问道。
“他在陪明儿玩呢”
周老爷一听,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些年,苦了你和世聪了”,又是一声长叹。
原来这老头,早就知道儿子和媳妇的事了!
妇人并没有显示出什么,只是转到周老爷的身后,替他拿捏按摩起来。这是他最享受的事了。
“你以后就待在世聪屋里吧,我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你,这孩子一向不娶”周老爷说道。
“谢谢老爷,老爷你品茗”,温柔的妇人,芊芊细手,一盏茶杯。
周定安轻启茶杯正要入泯,顿时又呆住了。
这杯子里居然卧着一只颜色鲜艳的血蜈蚣!!
周定安两只手不停地抖起来,这时,从背后传来一个怨毒的声音“老爷,你还记得我吗?!”
黎明将晓的时候,这老刀子村却早已人去村空,唯独正氏周家,还亮着暗白色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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