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老一少两个人的行动激起了齐国人。逃散了的那些大臣也前前后后跑到莒城来了。王孙贾做了领袖,可是齐国还没有君王。这怎么行呐?他们想尽法子,到处去找那个失了踪的太子法章。
法章本来跟齐王在一块儿.他一听说父亲(father)被杀的信儿,就打扮成一个穷苦的老百姓跑了。淖齿派了好些个士兵各处去逮他。当天晚上淖齿又派人打着灯笼各处搜查,逼得法章没处藏、没处躲。最后,他摸着黑爬进一个花园,在假山的石头洞里躲了一晚。第二天早晨,他瞧见一个年老的使唤人来打扫花园,就跪在他跟前,说:“老大爷,您行个好吧。我是逃难的老百姓,叫王立,父母在兵慌马乱之中都死了。现在我没处投奔。求您老人家行个好跟东家说一声,让我在这儿当个奴仆,我决忘不了您的大恩。”那个年老的使唤人是太史嬓家里的老管家,瞧见这位眉清目秀的难民,怪可怜的,就在太史嬓跟前替王立说了几句好话。太史嬓也不在乎多一个奴仆,挺痛快地答应了。王立就这么在太史府里做些个浇花、扫地的零散活儿。虽说累一点,倒挺清静,还保全了性命。他就安心地住下去了。
有一日,太史的闺女(daughter)来逛花园,一见这个新来的底下人,就挺留心。他的面貌长得这么端庄可爱,举止行动又这么大方、文雅。她想:“这么样儿的一个年轻的人怎么会上这儿来当奴仆呐?别是个‘落难公子’吧。”她越瞧越想,越想越起疑,就叫丫头已往问他的来历。太子怕再碰到祸患,说什么也不露出自己的底细来。太史的闺女挺有点见地,她越是问不出王立的来历,越猜疑他是个落难的阔公子。打这儿起,她时常打发丫头背地里去帮助他。有时候送他几件衣裳,有时候给他送点吃的。王立挺感激她。
日子长了,彼此有了说话的机会,一来二去地越来越熟,就你爱我怜地私自订了终身。太子法章不美意思再瞒着她,就兜根实底地把自己的身世倒了出来。她一知道王立原来就是太子法章,更愿意把自己的心全给了他。
王立在太史嬓的家里早就听说聚在莒城的大臣们派人正在各处找太子,可是他还不大放心,不敢轻易出去。过了几个月,他们依然到处打听太子的下落。他这才知道他们是真心实意地找他,就对太史嬓说明了。太史嬓慌了,马上报告了王孙贾。莒城的大臣们连忙派来车马,用挺隆重的仪式来迎接他,立他为齐王。齐国有了君王,大伙儿就有了发扬忠义的对象。这一来莒城变成为规复齐国的大本营。他们通知即墨的将士,叫他们守住城,彼此通新闻,共同抵抗燕国的军队。
乐毅围困着莒城和即墨整整三年,压根儿就没法打下来。他既然采用王道,就下令退兵,大军扎在离城十来里的地方。又下了一道命令,说:“城里的老百姓出来打柴,就让他们随便来往,不准留难。瞧见挨饿的,给他们吃;瞧见受冻的,给他们穿。”要是燕国的君臣能够相信乐毅到底,实行收服人心的办法,那么莒城和即墨的抵抗也许长久不了。可是有人从中破坏,辜负了乐毅的一番苦心。
淖齿把齐湣王和夷维弄死过后,回到莒城,才想到还得去杀齐太子法章。谁知道法章早就跑了。淖齿把大军驻扎在城外,自己住在齐湣王一时的王宫里,喝着 ..
郑安平给范睢上药调养。等到范睢能够运动了,就把他送到山里隐居起来。范睢更名改姓叫张禄。打这儿起,再没有人提起范睢了。郑安平随时留心国里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