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必须重新为你建一个住处,”青蛙(frog)张开大嘴笑着说,“这次我们不要离湖太近。”等王后又重新鼓起勇气,她们便一路出发去寻找木材建房子。
一座小宫殿很快就建好啦,还用野麝香草重新铺了一张床,闻起来非常香。不知为什么,事儿传到了狮子(lion)仙女的耳朵里,于是她派了一只大乌鸦(crow)来接王后。
“什么人在保护你?”她皱着眉梢问,“这地方早已被硫黄雨和火烤干了,寸草不生,然而你的床却是用芬芳的草做成的。既然你可以为自己找到这样的花朵儿,那么你当然也能为我找一些。一个小时以内,我的房间里要摆上一束最珍稀的花。如果不能完成,有你好受的!现在你可以走了!”
可怜的王前面带愁容地回到她的房子里,正在那儿等她的青蛙马上就注意到了她的郁闷。
“怎么了?”她微笑着问。
“哦,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王后回答,“这次我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带给她最稀罕的花。我到哪里去找这样的花啊?如果我失败了,她一定会杀了我。”
“好吧,我想我必须得帮你,”青蛙回答说,“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是一只蝙蝠(bat)。她是个大暴徒,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我会将我的帽子借给她。只要她戴上帽子,就能飞往世界各地,把我们需要的东西找返来。我也想自己去,但她的速度更快。”
于是,王后擦干眼泪,耐心等候着,一会儿蝙蝠就带着世界上最鲜艳、最芳香的花儿飞了返来。王后看到了,高兴地跳了起来,迅速将这些花交给了狮子仙女。这一次,狮子仙女吃惊得目瞪口呆。
鲜花的香气让王后更加思念自己的家了。她通知青蛙,如果她不能逃走的话,她一定会死。
“让我问一下我的帽子。”青蛙说着便脱掉帽子,把它放在一个盒子中,并丢进一些小松枝、刺山柑花蕾,另有两颗豌豆,这些都是青蛙放在右腿下面的。然后她停下来,盖住盒子,默念了一些王后听不懂的话。
一会儿,盒子里传出了说话的声音:“命运控制着我们的一切,时间不到,义务没有完成,你是不能离开这个地方的。但是,作为补偿,你将得到一份礼物,这能抚平你所有的伤痛。”
几天以后,盒子的预言果然实现了。青蛙透过门缝一看,看见王后身边躺着一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婴儿。
“看来帽子的话成真了,”青蛙高兴地说,“看一看她的小脸,多么柔软啊,她的小脚多么可爱啊!我们该叫她什么?”
这非常主要,需要慢慢讨论。她们提出了一千个名字,又因为一千种奇新鲜怪的理由将这些名字否定了。不是太长,就是太短,有的听起来太刺耳,有的又会使王后想到不喜欢的人。最终王后灵光一闪,一个名字出现在她脑海中,她大叫:“我知道了!我们应该叫她马菲特。”
“就是这个了。”青蛙兴奋地跳了起来。于是,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
当马菲特公主长到六个月的时候,青蛙注意到,王后又变得很忧愁了。
“你的双眼为什么这么郁闷?”一天,青蛙来看望那个已经可以爬的小公主,她看到皇后如此郁闷,便问王后。说这话的时候,青蛙正陪着小公主在玩游戏。她让马菲特往她这边爬,然后便高高地跳到空中,再落下来,落在孩子的头上、背上或腿上,而小公主总是收回快乐的笑声。没有比青蛙更好的玩伴了,不过幸好青蛙是个仙女,不然这么玩,青蛙会受伤的。如果她受了伤,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其他可怕的事儿。正如刚才提到的,青蛙一向挂念着王后的忧愁,她不失时机地追问王后原因。
“我不知道你另有什么好抱怨的。马菲特相当可爱,又这么讨人喜欢,甚至狮子仙女看到她都对她非常亲切。你又是为什么忧伤呢?”
“哦!我希望她的父亲(father)能够看到她!”王后打断她的话,双手扣紧,“如果我能通知他我们合并以后的经历就好啦。但是他们只会将马车坏掉的新闻通知他,然后他就会以为我死了,或是被野兽吃掉了。虽然我知道他会为我哀悼好久,但是那些王公大臣一定会劝他再娶一个妻子,新妻子一定年轻貌美,国王就会把我忘记了。”
王后所猜测的一切都变成为现实,最终,国王终于赞成让另一个女孩儿取代王后的位置,不过要等到九年以后。
但那个时候青蛙并没有回应王后,只是休止了她的游戏,跳进柏树林(wood)。她坐在树下,想了又想。第二天早晨她回到王后那里说:“我来减缓你的困扰。我将代替你去见国王,将你的苦楚通知他,同时也通知他,他有个世界上最可爱的闺女(daughter)!但是道路很长,我又走得很慢,不过迟早我都会到达。但是没有我的保护,你不畏惧吗?仔细考虑一下吧,由你来决定。”
“哦,不用再考虑了。”王后高兴地哭了,她举起扣紧的双手,并让马菲特也同样这么做,以表示对青蛙的感激之情,“但为了让他知道你是从我这里去的,我会给他写一封信。”她刺破手指,用自己的鲜血在她的手绢角落上写了一些字,然后迅速折好,交给了青蛙,和她互道珍重。
青蛙花了一年零四天的时间才走完那一万阶台阶,这是因为她还在狮子仙女的咒语范围以内。当她到达地面上时,她已经很疲惫了,迫不得已花一年的时间在小溪(brook)边歇息,正好也可以利用这一段时间打算如何去见国王。因为她太了解,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宫廷里根本没有机会面到国王。她向帽子征求了许多意见,终于有了办法。在和王后辨别的第二年年底,她出发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由蚱蜢(grasshopper)组成的保镖保护队,前面紧跟着的是田里常见的绿色小青蛙组成的侍女队伍,它们每一个都由蜗牛(snail)驮着,坐在天鹅(swan)绒的鞍子上。接下来是由水老鼠(mouse)扮成的男仆们,最终是青蛙自己,她坐在由八只蟾蜍(toad)抬着的轿子里。她安逸地躺着,头上戴着她的帽子,轿子相当大,青蛙不在里面的时候,甚至可以轻松地放出来两个鸡蛋。
青蛙一走就是七年,虽然在这段时间里有马菲特的安慰,王后依然饱受希望的折磨。事实上,如果不是狮子仙女突发奇想,让孩子和母亲到上面的世界去打猎,她可能已经死去了。而现在她虽然悲伤,但每次看见阳光总是感到快乐。现在马菲特已经七岁了,练得一手好箭法。不管怎么说,等候的日子比王后预想的要快得多。
青蛙总是小心地维护着她的庄严,决不在公共场所中露脸,纵然走在熙熙攘攘的路上也不例外。但如果要过河或是穿越沼泽地,青蛙便会命令队伍停下来,大家一路将那些好衣服丢开,取下马笼头,蚱蜢、水老鼠,甚至是青蛙自己,都会跳进水里,痛痛快快地玩一两个小时。
最终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看到国王宫殿的高塔,曾经的所有辛苦都烟消云散。在一个明亮的早晨,整个队伍像大使团一样庄严地走进大门。当然还没有哪个大使能引起这样的轰动!门窗,甚至是房子的屋顶,都挤满了人,欢呼声传到了国王的耳朵里。然而,他没有时间注意这种事儿,因为时隔九年过后,他终于赞成了朝臣的恳求,明天就要举行他的第二次婚礼了。
当青蛙的队伍走到宫殿前时,青蛙的心跳得很快。她倾身向前唤来一个在门口站岗的卫兵,对他说:“我要见国王。”
“国王将要结婚,不见任何人。”卫兵回答说。
“国王一定会面我。”青蛙盯着卫兵的眼睛说道。不知怎么回事,这名卫兵真的就领着队伍经过回廊进入大厅。此时的国王和他的贵族们正坐在一路,安排明天婚礼上大家的着装。
队伍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徐徐前进,当青蛙从轿子里出来跳到地板上时,大家就更为惊奇了。
“我来的真是时候,陛下!”青蛙开口说道,“如果我晚到一天,你就会违背你九年前对你妻子许下的承诺了。”
“我会永远记取她。”国王徐徐地回答,虽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希望他会严厉地斥责青蛙的鲁莽,“但是青蛙女士,你要知道,做为一名国王,他是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的,他的一言一行都必须受到臣民愿望的约束。九年来,我一向在拒绝他们,但是现在我不能再保持下去了,而且我已经从舞会上选出了一位鲜艳的小姐。”
“你不能和那位小姐结婚,尽管她很漂亮。因为你的妻子仍然在世,这是她用自己的血写给你的信。”青蛙说着,取出了那块手绢,“而且,更主要的是,你已经有了一个九岁的闺女,她比世界上的任何孩子都要鲜艳可爱。”
听到这些话,国王脸色苍白,双手颤抖,险些不能读王后写给他的信。他亲吻了手绢两三次,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放声大哭,久久不能开口说话。最终他规复了常态,通知他的大臣们,手绢上的字迹的确是王后所写。现在既然知道王后还在世,他的第二次婚礼当然要取消。这自然得罪了新娘国家的大使,他们其中一个人愤怒地质问这是否意味着他是因为这样一只小青蛙的话便如此欺侮公主。
“我可不只是一只‘小青蛙’,而且我将会证明给你看。”青蛙生气地反驳道。她戴上她的帽子,喊到:“仙女们啊,我的朋友,来这里吧!”片刻过后,大厅里就出现了许多鲜艳的仙女,每一个都头戴王冠,站在青蛙的面前。当然,没人能想到这些就是她随行人员中的蜗牛、水老鼠、蚱蜢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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