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是我曾经的同窗挚友,从幼儿园大班到高中二年级,我们一向同处一班,是很铁很铁的“死党”。
玉是个很美的女孩儿子,眉目如画,肌肤似雪,轻颦浅笑间唇边便会现出两个小小的酒涡。从五岁就开始的舞蹈练习使玉有着完美的身材和清雅的气质,就连举手投足间都令人神往的美丽。总之,在我们那群青涩少年的眼里。玉的鲜艳无懈可击。
玉在同龄人艳羡的目光中骄傲地闪烁着炫目的光彩,她品学兼优,又是校舞蹈队的主力,每一次的文艺汇演,玉袅娜的舞姿都会为学校捧回一座奖杯。一提起玉的名字,每一位老师的眼里都充满着赞赏和欣慰。
玉是一个受到上帝特别宠爱的幸运儿,作为她的好朋友,我分享她的每一次荣誉和喜悦,为她高兴、骄傲,但也无法否认心中那一点点忌妒和羡慕。
我以为笼罩在玉头顶上的那道幸运的光环永远不会褪去,但却不曾想到……
那是一天早晨,甜梦正酣的我被电话铃声吵醒,电话那头是一个惊慌的声音,“小雯,快到医院来,玉出了车祸……”
我扔下电话,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往医院,手术室外,聚集着一大群人,老师、同学,大家焦虑地等在那里,每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
红雨把我拉到一边,哽咽着通知我事儿的经过:昨天玉代表学校去参加区文艺汇演。返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红雨的泪簌簌地流了下来,“玉的腿……”她泣不成声。
“玉的腿?!她的腿怎么了?”我抓着红雨的手臂,镇静得险些无法呼吸。
“医生说,要……要截去玉的……左腿!”
我呆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鲜艳快乐、舞姿蹁跹的玉没有了左腿。这怎么可能?我的眼前浮现出玉在跳《雀之林》时的美丽身影,那时的玉。就像只振翅欲飞的孔雀(peacock),而现在,她折断了翅膀,鲜艳的孔雀还能自由地飞翔吗?
第二天,我去看玉,她昏睡着,脸色苍白,身边的输液瓶里徐徐地滴着药水。我看到她裹着石膏的右腿,只有右腿!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我不知道在玉醒后,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她有多少的泪要流,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安慰玉那颗狂痛狂悲的心。于是,我轻轻地退了出去。
两天后,因为父亲(father)的工作调动,我离开了这座我生长的城市,离开了我的母校,离开了我相交了十二年的好朋友——玉,而且,是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
之后,我给玉写了许多的信,可是都被退了返来。从同学们的来信得知,在我走后一星期。玉就转院了,伤愈过后,她的父母就带着她回了老家。玉没有通知任何人她的地址。
我和玉就这样失去了联络,我常常怨恨自己的胆怯,为什么那天没有勇气等她醒来,为什么就这样不辞而别。
第二年,我考上了大学,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在兴奋之余又有一些感伤,我想到了玉,她是不是也考上了大学?可惜她曾经那样理想的舞蹈专业是不可能了。
时光悠悠然地从我的指缝间溜走,十年已往了,我不再是那个青涩懵懂,多愁善感的女孩儿子了,毕业后的我在合资企业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镇静的生活,忙碌的工作,使我淡忘了许多已往的事儿,但是,影象中玉的那张笑脸却始终清楚可辨。
那年秋天,我去西安出差,一天傍晚,我办完事,回宾馆的路上却遇上一场大雨,我沉着躲进了附近的一间书屋。
“小姐,你买什么书?”一个悦耳的声音问着我。
“啊,我……”我抬起头,一张鲜艳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那生动的眉目,可爱的笑脸,另有那小小的酒涡,“你……你是……”我激动着,却又有些迟疑,那个名字就在嘴边却不敢出口。
“小雯,是你啊!”她惊喜地喊了起来。
“玉!玉,真的是你吗?”我如梦初醒般大叫着。冲已往想拥抱她。
她站在我面前,一副手杖支撑着她的身体,她只有一条腿,左边的裤管空荡荡的。
我有些手足无措,她的笑脸依然依然灿烂。“小雯,这么多年没见,我真想你,去我家坐坐吧。”
我跟着玉来到她的家,她的房间布置得高雅清新,墙上有她的照片,她鲜艳的面容,灿烂的笑,却是半身照。
我们聊了许多许多,我小心翼翼地避开某些让人伤感的话题,我用心调查着玉,在她身上,我找不到一丝我想像中她会有的颓废和无奈,她鲜艳依旧,灿烂依旧,开朗依旧,如果不是她身边的那副手杖,和那条空荡荡的裤管,我险些无法相信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那可怕的遭遇。
“高考那年,我考上了北京音乐学院,”玉笑着说,“我和舞蹈的缘分虽然断了,可我另有音乐。”
“那个书屋是你开的?”我问。
“嗯。你忘了吗?以前,我们这两只很穷却又爱死了书的虫子,不是立志说将来有了钱,一定要开一家书店,就可以躲在窝里狂啃大堆大堆的书。”
我的眼睛湿润了:“你,真的很了不起。”
玉笑了:“刚从麻醉中醒来,我发现自己少了一条腿时,巴不得马上去死,怎么也不敢相信从此我就是一个‘残疾人’了。可是当我听说和我同乘一辆车的许多人都已经……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就是像你以前常常说的,我真的是受到了上帝的眷顾。它让我失去了一条腿,却没有带走我的生命,和那些已经死去的人相比,我没有资格指责上天的不公,只能努力让自己充实,快乐地活下去!”
面对玉的勇敢,我说不出话来,顿了好久,我才说道:“玉,你一定怨过我没有去看你,其实我……”
玉微笑着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你去看过我,而且你一定是第一个去看我的同学,只是那时我还苏醒着,而你不知该如何面对我醒来后的绝望和眼泪,于是你又静静地走了,对不对?
“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感谢你没有看到我那时的痛苦与绝望,感谢你让我在你心里留下了一个美好的印象。”
玉拿起手杖,支撑着站了起来,我想去扶她,手伸了出去又缩了返来。我知道,她不需要搀扶和同情。
“小雯,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我跟她走进了她的卧室。我看到一个玻璃柜里,整整齐齐地排放着几十只鞋子,有运动鞋、皮鞋。另有几只漂亮的舞鞋,这些鞋子款式不同,质地不同,却有一个共同之处——都是左脚的鞋。
玉笑着,“这些都是我十年来穿过的鞋,每只左脚鞋都会在这里。”
我看着这些鞋,“你为什么要把它们放在这里,难道你看着它们不觉得……”
“觉得痛苦?不,我把它们放在这里是因为它们会让我更好地面对现实,我可以扔掉这些鞋,但我无法抛弃事实。我把它们放在这里是要证明:我失去了康健却没有失去希望,我离开了舞蹈却没有离开音乐,我没有了左脚但我另有左脚的鞋!”
我哭了,玉的眼睛也闪着泪光。
玉让我对生命有了新的熟悉:永远不要绝望。纵然失去了左脚也有权利保留左脚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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