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机原本在家里享有很高的地位,主人把它放在客厅显眼位置,客人们一进门就能够看到。座机是全家人的骄傲,每日都有人把它抹得干干净净,还盖上一方手巾作为“工作服”,座机俨然成为了家里的主人翁。
忽一日,座机有了个同行,也就是冤家———“手机”,当主人把他从口袋里拿出来时,座机颇不以为然,这么个小家伙,瘦骨嶙峋的值得几个钱。然而之后一打听,人家身价抵自己好几倍呢,每个月的花消更不是自己可以比的。
座机非常生气,可是又无可奈何,能上哪儿去呢?望着手机跟着主人满世界转悠,一副孤陋寡闻的模样,座机心里难受极了。骄傲的手机常常自称“白领”,对老气横秋土头土脑的座机十分不屑,觉得这个一辈子窝在家里的家伙太没出息了,哪像自己天下去得,什么世面都见过。
座机非常自卑了一阵,虽然也曾以流动工、正式在编人员自慰,可是因为待遇悬殊,底气老是不足。
忽一日,那只神气活现的“翻盖”手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比他更小更年轻漂亮的一只“彩屏”手机。原来“翻盖”太老了,知识结构落后了,于是被解雇了。“彩屏”小姐刚进门时同样趾高气扬,瞧不起平庸无能的座机,家里人也众星捧月般围着她,又是发短信、又是打游戏……此时的座机依然有些自卑,但多少有些坦然了,他知道大概要不了多久,漂亮的彩屏小姐也会被炒鱿鱼(squid)的,待遇好的事儿往往干不长,没有自己稳当。
果不其然,不到一年,彩屏小姐就下课了,新上任的是个叫“摄像头”的家伙。面对以小资金领自居的他,座机再都没有自卑感了。那天在家里两人吵了起来,座机骄傲地说:“别看你现在神气,你是兔子(rabbit)尾巴长不了的。我虽然看上去不起眼,可是我是铁饭碗,你瞧我在这家里多少年了。你们这样的我送走了一拨又一拨,论年龄我比你们大得多;论文化我没你们高,连一句外语都不会,更别说编游戏程序、摄像了。。可是我是流动工,铁饭碗。不像你们整天移动来移动去,最终连个窝都没有。可怜啊,我不和你说了,我该睡觉(sleep)了。”座机一脸孤傲地不理人了。
“摄像头”突然之间感到有些自卑起来,那天听说有个大单位要招几十只流动座机,摄像头很想找个地方把自己改装成座机混出来,可是最终没能实现。“流动工、流动工!。”现在,可怜的手机有时候情不自禁地嘟嘟囔囔,像那个祥林嫂。“怎么又碰到盲区了?”此时,主人一脸茫然,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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