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就要落山了,鲜艳的晚霞映着峰顶的小木屋,屋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孤单的妇人,她正望着太阳落下的方向发呆。
她叫玛尔塔,是一个鲜艳的寡妇。她独自居住在峰顶的小木屋里已经许多年了,陪伴着她的只有一只雪白的绵羊(sheep)和一只小羊(lamb)羔。玛尔塔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孤独,她甚至有些憎恶热闹的场景,而且从不与人交往。
此刻,她正坐在门前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只装满蚕豆的簸箕,独自想着心事。
“您好吗?夫人。”
玛尔塔转头一看,一位白发老爷爷站在她的面前。“噢,您好,您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偶然经过这里的,夫人。”白发老爷爷笑眯眯地说道,“我是一个修理钟表的手艺人,想向您讨杯水喝。”
“请等会儿,我这就帮您倒水去。”玛尔塔抬脚进屋,倒了杯水出来。
“您真是个美意的夫人,我该走了,祝您好运!”老爷爷道完谢就离开了。
又过了些日子,玛尔塔去山下的镇上买一些生活用品。返来的时候,她要穿过一片树林(wood)。这时,天色逐步暗下来,刚下过雨的巷子十分泥泞,而且险些辨不出方向,没走多远玛尔塔就迷路了。她开始有些发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玛尔塔茫然地往前走着,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她看到了一丝火光。于是她拼命地朝火光的方向跑去。那里有一户人家,前些天到过她家的老爷爷就住在那里。老爷爷的餐桌上放着热腾腾的汤,另有香喷喷的面包。他热情地招呼着玛尔塔,两人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这是间温暖的小屋,壁炉里燃着火炭,墙上挂着狐狸(fox)的毛皮,毛皮的旁边是一个大大的挂钟。那个大挂钟引起了玛尔塔的注意。
那不是普通的钟,表盘上刻的并不是数字,而是一些小房子,那些小房子正是玛尔塔住的那个小村子里的房子。
“那是您的家,看到了吗?”老爷爷在一旁问道。
“哦,是的,我看到了,可是那白色和玄色的指针是什么意思呢?”玛尔塔十分好奇。
“夫人,白色指针代表着祥瑞,玄色指针代表着灾难。”
“我的天啊!玄色指针指着的正是我的房子!”玛尔塔担忧地说。
“是的,夫人。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您家里的白色绵羊要遭殃了。”
“可为什么是我家?您知道我丈夫已经过世了,我孤单一人。虽然他留给了我一些遗产,可那也无济于事,不是吗?”玛尔塔觉得非常不公平。她说着便走到了钟前,拨动玄色的指针,使它指向了村里一个教师的家。
接着她又说道:“那个教师的家里只有一只猫,一只猫死了没有什么干系,我的羊可不能死。”说完她转过头去看着老爷爷。老爷爷什么都没有说,晚饭后,玛尔塔回到了家里。
夜晚已往了,玛尔塔毕竟依然放不下心,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那个教师的家里。
教师家的大门敞开着,他正坐在餐桌前唉声叹气,他的妻子红肿着双眼正做着早餐。
“是玛尔塔啊,出去坐坐吧。”教师的妻子沙哑着喉咙说。
“捷尔特路达,你怎么了?你们碰到了什么大事儿吗?”玛尔塔心虚地问。
“我们的猫病了,病得很重。那是我闺女(daughter)最喜欢的猫,我闺女一出生行动就不方便,从小便是这只猫陪伴着她。现在这只猫病了,它大概要死了,我闺女伤心极了,她不吃饭也不睡觉(sleep),只是不停地哭泣。玛尔塔,你不知道,我的心都要碎了。”捷尔特路达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哦,可怜的宝贝。捷尔特路达,你别伤心了,通知你的闺女,猫一定会好起来的,相信我。”玛尔塔说完就离开了。她回到老爷爷的屋子里,把玄色的指针拨到了村里一个编织藤筐的工匠家里,因为这户人家只有一只狗,而且都没有小孩。
“一只狗没干系的吧。”玛尔塔这样想着。
第二天,玛尔塔想为自己买些盐返来。在小杂货铺里,她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明天的集市上怎么没看到霍尔夫?”
“是那个编筐人吗?听说他的狗突然之间之间之间病了。”
“狗?是那只导盲犬吗?我的天,他可全靠它了。”
“是啊,这只狗很通人性,霍尔夫和它相依为命。”
“它怎么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就病了呢?霍尔夫可怎么办啊?真可怜!”
玛尔塔心里一惊,编筐人?那不就是自己干的好事吗?她赶紧跑到了老爷爷的家里。
她抚弄着指针,心里暗暗地想:该拨到谁家呢?啊,对了,木勺工匠家吧,他家里有两只羊,少一只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于是,她将指针拨到了木勺工匠的家里。
不过,玛尔塔毕竟依然有些不放心,下午她就转到了木勺工匠的家里。刚到门口,她就听见了一阵小孩的啼哭。
“玛丽亚,你的孩子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呢?”玛尔塔忐忑不安地问道。
“哦,是玛尔塔。我这不听话的孩子,本来他每日都喝着羊奶,明天我家的羊突然之间之间之间病了一只,就没有奶喝了,他就哭个不停,什么也不肯吃。我担忧得不得了,这羊眼看着就不行了,我可怎么办啊?”木勺工匠的妻子焦虑地说。
“你们不是另有一只羊吗?”
“那只羊是没有奶的,我们家又没有多余的钱给他买羊奶喝,唉……”
玛尔塔听完惆怅极了,她诚恳地请求玛丽亚夫人让她把哭泣的孩子带回自己的家里,并用自己家的羊奶把他喂得饱饱的,还给他讲了许多故事。
然后,她又来到了老爷爷的家里。玛尔塔看着墙上的挂钟,思绪万千。过了好久好久,她终于决定将玄色的指针指向自己的家里。
就这样,她心爱的绵羊死去了。这个新闻很快被邻居们知晓,大家都来到了她的家里。
编筐人安慰着玛尔塔说:“夫人,您别伤心。我们大家都会竭力地帮助您。在这个村子里,我们都是相互帮助的。”
木勺工匠的儿子,抱着她的手臂说:“把小羊羔送到我家吧,我家的羊已经好啦,我要把我的羊奶让给小羊羔喝,很快它就会长大的。”
教师一家也来了,他的妻子拉着玛尔塔的手说:“玛尔塔,别伤心,我们都是一家人。从今往后你就住到我们家来吧,别再孤单地住在峰顶了,我们都希望每日能见到你。”
玛尔塔哭了,然后又笑了。这些善良的人们让她感到了温暖。这些年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再孤独。她晓畅了,自己失去的那些并不主要,主要的是,她得到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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