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以前,在扬州六合里有一个看果园子的老头,姓张,精瘦能干。张果老有个邻居叫韦恕,是事先扬州府里的一个职员,辞职后到了六合县。韦恕有个闺女(daughter),才貌双全,己经十四五岁了。韦恕便托媒婆为闺女选择一个佳婿。
张果老听说这件事后,高兴得笑脸可掬。一天,他把媒婆请到自己家里,摆好酒菜。酒足饭饱过后,他对媒婆说:“我听说韦恕的大闺女正在择婿。我呢,虽然年纪大点,但是有一片园林,足够养活一家人的。请你去替我说一说,事儿成为,一定有很重的报酬。”
媒婆听了,以为张果老神经有毛病,站起身来,把他大骂了一通,就生气地扭着腰肢走了。
过了儿天,张果老又请来媒婆,好说歹说一番,媒婆说:“我知道你还不死心。我劝你想想,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怎么肯嫁给你这样一个看园子的老头儿呢?”
张果老笑着对媒婆说:“这些我都想过了。你去替我说说吧,如果不成,那我就知道自己命不好。”
媒婆拗不过,就顶着风险跟韦怒说了。
韦恕听了,勃然大怒,冲着媒婆喊:“你以为我家里穷?看不起我吗?”
纵婆赶忙注释:“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是受了张果老的纠缠,所以迫不得已把他的念头转告给你的。”
韦恕心想:一个看园子的穷老汉竟然也来打我闺女的念头。就皱眉想了一想,突然之间生出一计来,能叫这穷老头早点收回他的妄想。他说:“你去通知张果老,如果张果老明天能拿出5000贯钱,我就答应这头婚事。”
媒婆赶忙跑去把这话通知了张果老,张果老一口答应下来。他先谢过媒婆过后,用车子拉着钱来到韦恕家里。
韦恕见了,大吃一惊,忙说:“呀!我刚才不过是想开个玩笑,认为他没有能力拿出这么多钱来。现在他把钱送来了,要怎么办好?”韦恕左右为难,便派人去征求闺女的意见。
闺女听说父亲(father)把她许给了一个干瘪老头,倒都没有生气,她不动声色地说:“看来,这是命呀!”
韦恕见闺女没有反对的意思,又碍于情面,不能食言,只好赞成了这门婚事。
张果老高高兴兴地把韦恕的闺女娶过家门,从此,他更加勤勤恳恳地于活。每日起早贪黑,在园里侍弄蔬果,还推着车子上菜市去卖菜卖水果。张果老的媳妇呢,天天在家里给他洗衣服
做饭,做各种各样的家务,她一点也不为跟了张果老而懊悔。
韦恕的一些亲戚很看不惯张果老,嫌他又老又丑。他们都责备韦恕说:“你家就是再穷,也不至于把闺女嫁给这么一个老头子呀!现在,事儿已经到了这地步,你不如把他们打发得远远地算了,省得留在身边让人看了生气!”
韦恕一思量也是。于是,过了几天,韦恕备好酒菜把张果老夫妇请来。吃饭的时演,韦恕流露了一点要让他们远走的意思。
张果老听出话音,便说:“这你不用操心。原来我们没有离开这里,是担忧你悬念我们,现在你憎恶我们了,那我们明天一早就走。我在王屋山下有个房子。”
第二天天快亮时,张果老和妻子一道来向韦恕告别。张果老通知韦恕说:“以后你要是想念闺女了,可以让你的儿子到王屋山南来找我们!”说完,韦恕的闺女骑上驴,张果老在前面赶着走了。
花开花落,不知不觉地竟过了五年。韦恕非常想念闺女,就派了儿子义方去找张果老。义方来到王屋山南,碰到一个农人在耕地。他走上前去问:“请通知我,张果老家住在哪里?”
农人一听,连忙扔下犁杖,惊奇地打量一番义方,拱着手说:“大郎为什么现在才来呢?张果老家离这里很近,我领着你去吧!”说完,他领着义方向东走去。上了一座山,远远看去,只见山下朱户甲第,楼阁参差,花木繁华,烟云鲜媚,仙鹤孔雀(peacock)在里面飞来飞去。
农人指着这一大片房屋说:“看,这就是张果老的庄子!”
义方听了,惊讶万分,原来张果老是如此的富有呢!
他来到庄子里,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仕宦把义方带领到一个大厅里。大厅里装饰得非常豪华,陈设着奇珍异宝,香气弥漫。
突然之间,一阵环佩声逐步传来,从里面走出两个婢女,长得都很清秀。她们对义方说:“大郎,请跟我来!”这时又有10多个婢女,在义方前面成队行走,领着池向前走去。
一会儿,只见一个须眉戴着远游冠,身上穿着朱红的衣服,脚上蹬着鲜红的鞋子,徐徐地走了出来。一个婢女领着义方上前拜见。义方走来一看,只见那人仪表堂堂,气质非凡,仔细一看,呀,这不是张果老吗?
张果老见了义方,淡漠地说:“世间的人,忙碌一生,没有一点儿安闲的时侯,你平常的生活,用什么来娱乐呢?”说完请义方坐下来,又说:“你姐姐正在梳头,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不久,一个婢女出来说:“娘子已经梳完头了!”说着,便领着义方去见他的姐姐。到了正房门里,只见这间屋子以沉香木为梁,玳瑁贴门,碧玉窗,珍珠帘,门前的台阶平滑得跟玉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的姐姐更加娇嫩妩媚,服饰华丽极了,世间罕见。姐弟两人见了,只是社交着问问父母身体怎么样,并不怎么亲热。
吃饭时,桌上尽是山珍海味,全是义方叫不上名儿的菜。饭毕,张果老安排义方在内厅住下。
第二天一大早,张果老正陪着义方说话,一个婢女走来,附在张果老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张果老笑吟吟地说:“明天家里有客人,怎么可以晚上返来呢?”说完扭头对义方说:“我明天打算上蓬莱山游玩,贤姐也一同去,你先在这里歇息,赶天晚以前我必定返来!”说完,他很有礼貌地拱拱手,便走出屋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院中升腾起五色云彩,上面有凤凰飞翔翔,丝竹乐声。张果老和义方的姐姐各乖了一只风凰,10多个随从乘着白鹤,冉冉驶向空中,向东而去。
张果老走了以后,义方呆在庄子里。婢女们不时为他端茶倒水,那神态颇为恭谨,待他俨然高朋。天快黑时,一阵音乐声由远及近,一会儿就到了跟前,张果老和义方的姐姐走下来。顿了好久,对义方说:“我们在这里独自居住,也是非常寥寂的,但这里是仙人的住所,俗人不能来,你虽然命里注定应该来一趟,但也不能久留下去,明天,你就回去吧!”
第二夭,义方的姐姐来和义方告别,她让义方转告父母亲,她生活得很好,不必悬念,保重好身休。
张果老也对义方说:“这里离人世间很远,我也就不写信了!”说完拿出400两黄金送给义方,并送给他一顶旧凉帽,说:“家里的钱要是用完了,你可以拿着这顶帽子到扬州找一个卖药的王老,他会给你取钱1000万的!”于是,义方便和他们告别了。
义方找到来路,带着钱回到家里头。他把所见所门闻详详细细向家人述说了一遍,家人听了,都十分惊讶,谁也搞不清张果老是仙依然妖。
过了十多年年,家里头把义方带返来的钱花完了,想到王老那里去取钱。义方觉得这事儿太谬妄了,想:“这样去王老那里,你张果老又没有给写一封信捎着,光凭这一顶破帽子,怎么可以取到1000万钱?”
几天后,家里实在大困难了,就让义方去取钱。他们说:“你尽管去取吧!取到了,自然是好事;取不到,都没有什么损失呀!”
义方于是来到扬州,按照张果老留下的地址,不费劲便找到了王老的药店。他看见王老正在整理药品,便走上去恭敬地说:“张果老让我到你这里取钱1000万,这顶凉帽是信物。”说完,把张果老给的凉帽递了已往。
王老接过帽子,半信半疑地说:“钱倒是有,只是,你这帽子是真的吗?”
义方着急地问:“怎么,你不熟悉这顶帽子?”
正在这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小姑娘,她朗声朗气地说:“让我看一看,我熟悉的!张果老有一次从这儿经过,让我给他缝帽子,事先找不着黑线,是用红线缝的!”拿过帽子一看,果然有一处补丁是用红线缝的,可见必是张果老的那顶帽子了。王老便给了义方1000万钱。
义方回到家里一说,大家这才相信张果老真是仙人。这时,韦恕感念张果老,又倍加思念闺女,他又让义方去王屋山南寻找。但义方去了以后,怎么也找不着上次的那条路。他问了许多人,没有一个知道张果老的庄子在哪里。义方只好悻悻地返来了。隔了几日,他又去扬州找卖药的王老,哪料,王老也不知去向。
几年以后,义方偶然一次去扬州游玩,走在街上,突然之间看见张果老的奴仆走过来对他说:“大郎家中怎么样了?你的姐姐她虽然不能回去,但是家里头的一切大小事儿,她都清楚极了。就和在你们身边一样。”说完又从怀里取出10万黄金递给义方,说:“娘子让我送给大郎君的。张果老与王老正在这个酒店饮酒,你先等会儿,让我出来通报一声!”
义方便坐在酒店的招牌下等候,傍晚时分,仍不见他们出来。义方心里头纳闷,就走进酒店。只见饮酒的人满楼都是,可里面并投有二老,都没有张果老的奴仆。名方从怀里掏出金子一看,果然是真金,他赞叹着回家去了。这样又供家里生活了好几十年,以后也就不知道张果老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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