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约瑟城的大剧场,请来了一个演出整体,名称是“非凡宠物马戏团”。不过“马戏”这个词儿并不确切,因为这个团里不要说马,连马毛都没有一根。它只有两个班,一个班由小猫(kitty)组成,演出的节目是歌舞,包括草裙舞、芭蕾舞、霹雳舞和女声合唱、二重唱、小合唱等等。另一个班的演员全是小狗(pup),演出的节目也相当精彩,像什么“空中飞狗”啦、“钻火焰圈”啦,都是一流的杂技节目。
既然这个团又有歌舞、又有杂技,为什么不叫“歌舞团”或是“杂技团”呢?这里有个问题因为你叫它“歌舞团”,小狗们不乐意;叫它“杂技团”,又要遭到小猫们的反对。那就把歌舞和杂技都包含出来,叫“歌舞杂技团”行不行?那么请问:你是把“歌舞”放在前边,依然把“杂技”放在前边?
所以这个团的团长毕太太挺为难,索性“歌舞”、“杂技”这类有关的词儿全免掉,选一个跟谁都不沾边的“马戏团”做名字,这样一来,小猫小狗都挑不出毛病来啦!
但团名里的“宠物”二字却货真价实。现在许多太太小姐,吃饱了饭没事干,就养些小猫、小狗,教他们玩些把戏,解闷儿寻开心。这些小猫、小狗,就叫“宠物”。毕太太喜欢养宠物,养了一只又一只,而且这些小植物又都挺聪明聪明,教什么会什么,确实“非凡”得很。毕太太灵机一动,何不组个团外出演出,既有名又有利呢?于是就出现了这个“非凡宠物马戏团”,而且很快就在欧美大陆闯出了相当的名气。
到圣约瑟城演出依然第一次。马戏团的成员住进了植物宾馆,要了两个房间。小房间团长毕太太住;大房间有20张小床,正好10只小狗和10只小猫各占一张。
毕太太把团员们安置好,就跟剧场经理研究晚上演出的事儿去了。返来过后,看到小猫小狗们都会在大房间里练功,心里挺高兴,就通知小猫班的班长妙乎和小狗班的班长汪乎,过半个小时到她的房间里安排晚上演出的节目。
半个钟头过后,小猫妙乎和小狗汪乎推开团长的房门,一看,团长毕太太仰面躺在床上。他俩开头还以为团长在睡觉(sleep)哩,于是一个“喵喵”地叫着,一个收回“汪汪”的吠声,向团长报告。
新鲜的是,团长毕太太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双眼还紧紧闭着。小猫凑已往,伸出前爪在毕太太鼻孔前边一探,便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哎呀乖乖!毕太太没气儿啦!”
“是吗?”小狗推开小猫,走已往摸摸毕太太的胸口说:“谁说死了?心脏还在跳嘛!”
一贯意见总是相反的小猫和小狗,借机又争吵起来,一个说死了,一个说没死。争吵声把隔壁大房间的团员们都吸引了过来,把小房间挤得满满的,而且马上形成两个阵营,“死了!”“没死!”吵得一塌糊涂。不过阵营的壁垒倒是分明的,咋样?猫向着猫,狗向着狗呗!
之后植物宾馆的经理闻声赶来。这个老头有经历,他调查了一番下结论说:“团长毕太太现在是半死半活,得赶快送医院。”
马戏团实行的是一长负责制,一切事儿都由团长一人说了算。现在要送团长上医院了,谁来下命令?谁下命令也不好使,因为小猫小狗们谁也不服谁。
要想减缓这个问题,眼前唯一的办法,是一时选出一位团长——哪怕是代理团长,来负责处理这件事。
那就进行选举吧!小植物们回到大房间,在辨别的床上坐好。可是谁来主持选举呢?班长自然是符合的人选,却又有两个班长。最终商量的结果是,让两位班长划拳,谁赢了谁一时充当主席。
“包袱、剪子、锤!”小猫赢了。
于是妙乎宣布:“现在选举代理团长开始,先提候选人。”
“我提议选妙乎当代理团长!”一只小猫首先举出前爪,提出她的候选人。
“我提议选汪乎。”一只小狗马上把他的班长提出来。
于是又是一通吵嚷。
“妙乎!”
“汪乎!”
“梆、梆、梆!”妙乎用前爪敲着桌子,阻止了小猫小狗们的争吵,然后宣布:“现在有了两位候选人,选举开始。后提的先表决,赞成汪乎代理团长的请举爪!”
10只小狗爪一齐举起来,包括被选人小狗汪乎自己那一只。
“10票赞成。”
接着投票选小猫妙乎。结果怎样?我想大家一定猜到了,一定也是10票。
选举结果是10:10,谁也没选上。
如果参加选举的团员们不是偶数、而是奇数的话,那就好办了,总会出现个差头,哪怕是一票之差也行嘛!可现在这么一来,妙乎和汪乎票数一般多,谁也当不上代理团长,而团长毕太太也就去不了医院。另有,连晚上演出的时间,谁来安排演出节目的事儿,也没着落哩!
这时植物宾馆开饭的铃声响了。那就把选举的事儿先放一放,吃过午饭再说吧!于是一时主席小猫妙乎宣布说:“下午1点,大家仍然到这里聚集,持续选举!”
吃过午饭,妙乎找到了小狗小三子,对他说:“小三子,姐姐平素对你怎样?”
“不错呀!”小狗小三子说。
“那你干吗不帮姐姐一把?”
“咋帮你?”
“呆会儿选举的时候,你投姐姐一票,行吗?”
“这个,可我们小狗班……”
“哎,不让你白帮!”妙乎打断小三子的话,压低声音说,“转头我选上代理团长,我马上下令把汪乎的班长撤掉,派你小三子当班长,你看怎样?”
小三子愿意当班长,马上答应了。
到下午1点钟,选举大会重新开始。这次按端正要把顺序颠倒过来,先投小猫妙乎的票。妙乎偷眼朝小狗小三子那儿一看,小家伙果不食言,把个小狗爪子举得高高的。
妙乎乐了,这回小狗班出了“叛徒”,自己非当选不可了。
那就查数吧:1、2、3、4、5、6、7、8、9、10。怎么回事?应该是11票才对吗!再查一遍,仍然是10只爪子。怪事!
妙乎再仔细一看,差点把鼻子气歪了。你猜怎么着?原来小猫班里也出了“叛徒”,小猫小四子低头坐在那里,硬是不肯举起猫爪。
你就当你妙乎会做竞选工作?人家小狗汪乎也会哩!小猫小四子被汪乎收买了。说来也巧,使用的是跟小猫妙乎同样的手法——答应将来让小四子当小猫班的班长。
又是10:10,选举再一次搁浅。就在大家无计可施的时候,房门开了,团长毕太太走了出去。
原来毕太太那会儿是劳累太过,一时休克。现在她醒过来啦!
掌握会场的小猫妙乎高兴地喊起来:
“这下好啦,让毕太太投决定性的一票。毕太太,你说,你是选我呀,依然选小狗汪乎呀?
“选你们干什么?”
“当代理团长呗!”
哎呀妈呀!小猫妙乎把舌头吐出来,没法说下去了。因为团长就在跟前,还选什么代理团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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