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漆黑,没有风,整个塔克拉玛干沙漠沉浸在一片死寂中,苏非保护的商队正处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最深处,一支近100人的商队在这个漆黑的夜晚没有收回一点声音,这显得极不寻常。
平静过后,总有暴风雨的来临。
一声沉厚、凄怨、悠长的狼(wolf)嗥声划破夜的宁静,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上空撒开。
此起彼伏的狼嗥迅速回应在塔克拉玛干沙漠。
“我们遇上了狼群,快点起火把,保护商队。”苏非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保护队员预备战斗。
商队保护将商队围在了中心,他们没忘掉自己的职责,但他们一个又一个吓得面无血色,拿着弯刀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这并不能怪他们,虽是保护,可他们平常也没见过如此声势浩大的狼群,他们只是一群为了挣些钱财才来保护商队的平民,他们充其量也就是身体强壮些,会些拳脚,但和久经沙场的士兵仍然有很大的区别。
面对沙漠里肆无忌惮的狼群,仍能服从岗位就已经实属不易了。
狼嗥声越来越近,声势越来越大,似排山倒海,又如万马奔腾。死寂的塔克拉玛干沙漠瞬间躁动起来。狼嗥声、马叫声、人声、兵刃的撞击声将夜的宁静撕得支离破碎。
“快,快挖壕沟。”苏非指挥着保护抢在狼群奔袭过来之前修筑防卫工事。幸亏是沙漠,挖起来很快。
壕沟在保护们拼命的工作下逐步拓宽、变深。苏非又指挥着保护把装满桐油的椭圆木桶全推到了壕沟边沿。
扑灭桐油,用火来攻击狼群,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至于什么时候扑灭大火,就要看这些商队保护了,如果他们能顶住野狼的第一次袭击,能保持的话,那么打算就成功了大半。
打算一旦失败就将是非常残忍的人与狼的肉搏战。
苏非跃上一辆车的车顶,高声喝道:“各位弟兄们,只要大家挺住今晚,消灭了这些阴险的野狼后,将每人夸奖1000金币,而且达到目的后,还将负责大家一天吃喝的一切费用!”
金钱的魔力使那些保护们全都显出贪婪的神色,一脸的激动,死亡的恐惧感也随之消去。
1000金币确实是不少的数目,足够帝国一个平民两年的生活用度了。
“大家一定要挺住,记取,如果野狼突破了防线,不但得不到1000金币,还将付出你们的生命!”苏非持续热情诠释,最终,拔出了腰刀大喊道:“战斗,战斗。”所有的商队保护露出狂热的神情挥动着腰刀喊着“战斗,战斗。”
火光外的绿眸停顿在黑夜中,越发显得碧绿。它们是那样的岑寂,沉默无语,看起来就像冰雕,一股冷意直逼心头。狼嗥在人群的喧嚣中停了下来,所有的狼都停在了火圈的外围,毫无表情地看着在火圈里忙碌的人群。它们在等待,等待,等待那已经没有多少木柴的篝火堆熄灭,只要这令它们畏惧的火焰熄灭,它们就将扑过来,将他们撕碎,咬断他们的喉咙,将他们吃进它们的腹中。
火势越来越小,狼群已开始蠢蠢欲动。“倒油!”菲利普斯命令保护。顿时黑呼呼的桐油注入了那铺着麻布的壕沟中。
商队和保护都退返来,已没有了退路,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的谛视着不久将燃尽的篝火。
人们似乎看到了篝火熄灭的时候,人与狼的战斗。谁生谁死,是野狼在保护手里结束它们的生命,依然保护们成为它们的食物,不久就将知晓。
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一声惨烈、雄壮的狼嗥声划破天际,在没有月光的大漠寂夜间更显凄厉,夺人心魄。这声狼嗥就像是一颗信号弹,那些阴翳的绿眼移动了,行动迅速,灰色的躯体越过那还没全熄的篝火向人们扑来。它们越来越近,已经可以闻到野狼那令人欲呕的浓烈体臭。所有的人屏住了呼吸,雪亮的弯刀闪闪发亮,等待这些野兽的将是无情的致命的利刃。
狼群是懂地形、懂战略战术的,它们就像出征的勇士,根本就无视那壕沟,一米五都不到的深度,对这些凶猛的野狼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一条条高壮的野狼纷纷跃起,向商队保护扑去。
“杀!”伴伴随着苏非的一声大喊,近70人的商队保护纷纷扬起了锋利的弯刀,人与狼的战斗开始了。
催人泪下的惨呼,那是被獠牙、利爪夺去生命的保护在这世间最终的痕迹;撕裂夜空的狼嗥,是被弯刀宰杀的狼的最终悲吼。这是血雨腥风的一幕,菲利普斯的体内似乎也燃起了热血。
残忍的战斗持续在延续,惨呼声、凄嚎声持续撞击着黑夜。站在车顶的菲利普斯,可以清楚看到壕沟里的野狼非常的拥挤了,因为突破不了沟边的保护防线,那些之后跃人壕沟的野狼只能愤怒地嗥叫着,盲目乱窜。
左侧的铁骑兵探手人怀,取出一个军号,这是帝国军队专用的军军号,声可传十里,苍劲悠远。
“呜——”苍凉的军号声远远地传了出去。苏非听到军号声,高高地举起严寒的来福枪,大喝道:“放火箭!”
数十支火箭纷纷落入那挤满野狼的壕沟中,伴伴随着“蓬”地一声,十几米高的火焰裂空而起。顿时,营地上空烈光冲天,搀杂着野狼惨厉的嗥叫声,刺鼻的焦臭味,这里成为一个烈火的地狱,白色的陆地。
穿透夜空的狼嗥声倾刻间更惨烈了,听起来特别的凄厉,愤怒。狼嗥声特别的短促,伴伴随着狼嗥声,一些没有跃进壕沟的野狼纷纷朝一个方向聚拢来,另有些没被大火烧死的野狼从壕沟里跳了上来。狼嗥声持续着,透过熊熊的火光,可以见到有二三十条狼聚集在一条特别矮小、雄壮的野狼周围。
这条狼巨大的狼首上,在额处长着一缕白毛,它高昂着头,冲着茫茫天际,无休无止的长嗥,似乎永不会休止。
保护们默默地看着熊熊大火外幸存的野狼,没有人已往追杀,都没有人能过得去,大火阻隔了一切。
幸存下来的狼群数目已经很少,大约只有几十条,这样小的狼群是无法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生存的。在这个食物稀少的沙漠里,它们只有可能被别的狼群吃掉,大概是饿死。
那有着帝王般威严的巨狼终于休止了嗥叫,像是祭奠完了牺牲的狼灵,其它的狼还在呜呜地悲鸣着。
巨狼领着它的部属开始前进,似乎晓畅再战下去只可能全军覆灭。它们向西而去,在快没入夜色时巨狼转过了头,望了望这个让它损兵折将的地方。
一阵夜风刮过,吹斜了火焰,站在车顶的苏非,看到了巨狼的眼睛,从那一对绿莹莹的眸子里,苏非看到无尽的毒辣、憎恶,这畜牲的眼睛能传出像人类般的憎恨之意。不知道是严寒的夜风,依然那对绿眼,使苏非竟然打了个寒战。定了定神,再看时,它那矮小的身躯已经消逝在无边的阴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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