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夏,夜色让人痴迷,星光舞动,流云伴月,漫步在空旷的林间,真是令人无比的陶醉。
以上,是文学作品对夜色的描述。
现实生活中,特别是在偏远的山村,夜,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老家叫引路村,在沙丰镇这一块是出了名的了,凡是死人都会请我老家那边的先生去做法事,都说道行很高,我自幼就在城里生活,和老家那边不是很熟悉,但最近外公身体有些不好,妈妈嘱咐我常去看他老人家,我就干脆在那边住一个星期。
村里人知道我的身份,对我倒是很热情,没两天,我就都叫得上号了,值得一提的是外公家隔壁有个叫王林的小伙子,这小子完全就是个自来熟,在家没事就叫我去饮酒,一来二去,倒是像多年挚友一般。
在这里,除了晚上外公叫我别乱出去走动以外,一切都稀松平常,但第五天的时候,对门街李婆婆去世了。大家都知道,不大的村子里,有什么事都是全村动员的,所以,李婆婆去世我也在帮忙,虽然只是搬点东西什么的。
当晚,灵堂就布置好啦,亲人们在堂前跪着哭得撕心裂肺,先生们则带着小辈做法事、作揖、膜拜。
我看得稀奇,倒是一向坐在不远的桌边吃瓜子。
就在这个时候,王林坐到了我旁边,嘴里带着种嘲讽的笑意。
我微微一愣,不觉问道:“怎么了?”
王林轻声说:“哼,这些个现在哭哭滴滴像是死了亲娘,李婆在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边跟着膜拜的是二媳妇,一天只管一顿饭,这边跪着的是大媳妇,动不动就骂李婆,也不给饭吃,两个儿子都没出息,不提也罢。”
我有些无言,因为很少接触这些事,我以为这种恶毒媳妇只在网络上存在,没想到另有真事。
王林又道:“呵呵,她们以为大作法事就可以抹去自己的罪孽,那两个没出息的宝物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不是我王林吹牛,那两个家伙连鬼都没见过。”
我心里一奇,不觉问道:“什么意思?”
王林看着灵堂,道:“那两兄弟也跟着村里的师傅学了一点东西,你看灵堂上面挂的黑布,一般挂一块就可以了,但他们却挂了两块,因为黑纱可以压制死人的怨念,另有,你看膜拜的垫子,他们这样摆正好压住灵位,先生做的法叫五龙驱鬼法,若是往常,这一手布置确实可以让婆婆的怨念子虚乌有。”
我暗自心惊,鬼神之说我一般是不信的,但王林并不是吹牛的人,而且说得头头是道,不由持续追问:“明天有什么特殊的?”
王林看着灵堂道:“这灵堂面朝西北,那边是村里的吉穴,是河水流入的方向,但今晚明月高悬,河水被染上一股阴气,吉穴已然转阴,到凌晨就会转为凶穴,到时候看他们怎么挡。”
我不由往月亮看去,清冷的月光似乎刺入了我的眼睛,王林说得太玄,我一时也无法相信。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信赖,直接道:“我知道你不信我,说实话,我现在说这个就是寻常先生都不会信,但这确实是真的,我家世代都要学这些,只是家训有言,一般都不会抛头露脸去给人家做法事。”
我问道:“那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他耸耸肩,道:“有恶鬼作祟的时候,出手调和一下,就这样。”
“那明天怎么办?”我抓住了关头点问了已往。
他无奈地笑了笑,道:“虽然我很憎恶这两个女人,但是,总不能看着生人被死人拖去吧?”
我也一笑:“怪不得你会在这里,平常这个点早睡觉(sleep)去了。”
嘴里虽然这样说,但我心中依然不怎么相信的,真的有鬼?
一个多小时过后,先生们吃宵夜去了,围观的人也回家睡觉去了,只稀稀两两剩下几个。
这时候,王林叫上我来到灵堂前面。
灵堂由灵台、棺材、黑纱布组成,灵台在最外面,挂着李婆婆的肖像,一张红纸由木板立起,红纸上写着奠词,再上面就是黑纱,黑纱上面由一张张方形红纸写着沉悼姚婆李桂梅之灵九个字,灵台旁边放有香树,灵台前面的桌子上则放着一些食品与三支酒杯,另有两只白色蜡烛。
“你待会儿看见什么都不要怕,千万别叫出声来。”王林拉上我膜拜一遍过后,抓了一点香灰擦在我手上。
我点摇头,感觉有点镇静和畏惧。
只见王林折了一小节灵台旁的香树枝,将香灰撒入灵台上的酒杯中,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以树枝沾了点酒水,自我额头一扫而过,又在自己额头上扫了一下。
我跟着他微微躬身,他将盖在灵堂上方的黑纱撩开一点,叫我伸过头去看。
就这样伸头去看棺木都挺恐怖的,更别说被他鼓捣了这么半天,我有些迟疑,他说:“没事的,它们看不见咱。”
见他说得笃定,我更迟疑了,那里面,是鬼吧?
这时候,我已经信了五分。
“喂,到底敢不敢啊?”王林和我喝了那么多次酒,自然知道我这人受不得激。
我虽知道他故意激我,但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一狠心,我伸过头,从黑纱缝隙看了已往,天!那棺盖上竟然坐着四个黑影,他们面容扭曲,但是,可以看得出,他们在笑,在狂笑!
我心下一凉,就想要将头拔出来,但王林按着我说:“千万别转头,婆婆的怨灵就在灵堂外面,咱们现在身处影灵界,她看不见我们,你要是转头,那这些人我就救不了了。”
于是,我只能忍着心中的恶寒,持续看着它们。
坐在棺盖上的它们摇摇晃晃,似乎在嬉戏一般,偶然被它们扭曲狰狞的眼睛看见,我险些吓得忘记呼吸,这时候,王林的声音又响起:“你别怕,仔细看着他们,你觉得像谁?”
我怎么可能不怕,但王林就在身边,我倒是有了一些底气,忍着恐惧感,我盯着笑得最夸张的那个鬼影,从身体形状来看,是个女鬼。
她骑在最前面,在那里又笑又叫,不过,我听不见她的声音,面容因为非常扭曲,也区分不出来,但我认出了她的头发,那发型似乎是那个大媳妇!
“是她家大媳妇?”
我轻轻说道。
王林道:“没错,就是那个大媳妇,你看她,在婆婆的棺材上笑得多开心。”
听着王林的描述,我看已往心中不由一片恶寒,那是一张恐怖的鬼脸,笑得整张面孔都变了形!
“这叫凶影,一般与死人相互怨念都深的人的影子才会跑来作乱,下去!”王林突然之间之间之间轻喝一声,只见最终的那个鬼影像被什么东西猛拍了一下,掉在了地上,摔得七荤八素,半天爬不上棺材。
王林歇了片刻,又喝了一声,第二个鬼影也落了下去,但它狂吼着,又爬了上来,还叫嚣似的伸着手,骑在棺材死命摇动。
“你看这孙子,是有多想死。”王林骂了一句,隔了半晌又才施法,将它打下去。
这一下他似乎摔得狠了,半天爬不上棺材,只跟着之前的鬼影在下面拍手,这两个鬼影虽然也扭曲得有些吓人,但我却猜出了它们的身份,可不就是那两个儿子?
“这两个恶媳就麻烦事了,你看她们面容扭曲到无法区分,半个身子都趴在棺材上,以我的道行,很难将她们打下去。”王林叹了一口,施法对着第二个凶影一巴掌扇去。
那凶影死死抱住棺材,持续狂笑,王林接连频频施法都没能打下去。
倒是大媳妇的凶影因为双手没地方抓,被打下去两次,然而她果断地爬了上来,骑在棺材上得意地笑着。
扭曲的脸,笑得更扭曲,这时候我心中不由想到,人性有时候就是这么扭曲的吧?
最终,王林没了力气,那两个凶影依旧在棺材上嬉戏,他带着我从黑纱里走了出来,我亲眼看见一个老奶奶的身影从那边的黑纱走了出来。
这件事过后,接连几天我都做恶梦,身体仿佛病了一般,之后依然王林施法,在火盆边给我收了惊才好过来。
没几个月,同母亲一路回家看外公的时候,我听王林说大媳妇在河边洗菜的时候被水淹死了,儿媳妇则重病不起,村里的人都说恶有恶报,然而,只有我和王林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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