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明的父亲(father)和他应聘的公司的张经理是大学同学,王晓明叫父亲帮他去疏通疏通干系。不料,王晓明的父亲王伟国只是送了一个西瓜去,走时还从张经理那儿拿回了两瓶茅台酒。这是哪门子送礼啊?
王晓明到一家公司应聘,公司只招一名经理助理,应聘的却有五十多人。经过笔试和面试后,筛剩4个人,王晓明有幸成为其中的一个。这4个人险些一样优秀,负责招聘的张经理要好好斟酌斟酌,于是便叫他们先回家,两天后再决定录用谁。
这家公司的待遇非常好,王晓明太想得到这份工作了,一回到家,他就请父亲帮忙疏通疏通。王晓明的父亲和张经理是大学时的同班同学。王伟国大学毕业后一向在单位里做小职员,没有什么出息,脾气却倔得很,轻易不求人的。王晓明央求了大半天,王伟国才答应帮忙。
探准张经理在家后,父子俩就出发了。求人办事自然要送点礼物,王晓明琢磨该买点与众不同的东西,父亲却说:“不必那么讲求,买一个西瓜就足够了。”
王伟国真的只在路边买了一个西瓜,就去拜访张经理。进门后才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先来的是一对姓李的父子,小李也是4个人围者之一,老李则和张经理相当熟,昕口气,他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看他们说话那么亲热,王晓明心里就凉了半截。
更让王晓明担忧的是,李家父子带来_份厚礼,光茅台酒就有两瓶,另有烟呀,补品呀,至少值一两千块。父亲买的那个西瓜虽然很大,却只花了8块钱,没法跟人家比。
王晓明和父亲进门不久,李家父子就告辞了。出门的时候,他们瞥了一眼王家父子带来的西瓜,眼光里全是鄙视。 王晓明简直感到丢丑,巴不得把西瓜扔了。父亲却双手捧起西瓜,郑重地放在茅台酒旁边,还自夸说:“老张,你可不能嫌弃这个西瓜啊!我这是礼轻隋义重。”
张经理逗趣说:“不轻了,不轻了,我看这个西瓜至少有十五斤。”
王晓明对这份工作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想快点回家,免得在这里尴尬。父亲却毫无回家的意思,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使劲顿两下,说:“老张,你这沙发跟别人的可不同,特软特有弹性,多少钱买的?”
张经理故意卖了个关子,让王伟国猜猜。王晓明一眼就看出这套沙发最少要一万多元,父亲摸了又摸后,却很外行地说:“恐怕得四五千。”
张经理哈哈大笑说:“老同学,你可真逗。我这套沙发是在王朝家具城买的,那里的沙发最便宜的都得一万开外。不瞒你说,这套沙发花了两万五。”
王伟国惊得叫起来:“两万多元的沙发你都敢买!老张啊老张,你到底贪了多少钱?”
求人家办事怎么还骂人家?王晓明吓坏了。张经理却不恼,还笑眯眯地把自己的收入算给王伟国听,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一分钱也没贪。张经理年薪都四十万元,确实不需要冒险贪污。
王伟国感叹说:“读书的时候你样样不如我,现在我却样样不如你。老天可真会捉弄人啊!”
张经理微笑着说:“老王,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王伟国拍打着沙发说:“好个屁,我也想买这种沙发,可钱呢?钱在哪?我前两年买一套二手房,背了一身债,现在还没还清。”
王晓明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说:“爸,别在这里丢丑了,我们回去吧。”
王伟国说:“羡慕老同学怎么叫丢丑呢?要回你自己回,我还想喝点茅台酒呢。”
张经理一拍脑袋:“哎哟,光顾着说话,都忘记老同学好这一口了。”
张经理当即打开一瓶茅台酒,还端出几个现成的小菜,和王伟国喝起来。王晓明没有心思陪他们喝,在一旁看电视。王伟国直喝到那瓶茅台酒底朝天,才依依不合地告辞。
出门的时候,王伟国望着另一瓶茅台酒,说:“真是好酒,可惜,我家里没有这么好的酒,难得喝一回。”
张经理爽快地把那瓶酒塞到王伟国怀里,让他带回家喝。王伟国喷着酒气说:“我合不得喝,等我爷爷生日的时候,我要把这瓶酒送给他老人家,就说,是我的好朋友张大海送的。”
昕王伟国这么一说,张经理从餐柜里又拿出一瓶茅台酒,高兴地说:“好事成双,请你帮我送两瓶给老爷子。”
一个西瓜换回两瓶茅台酒,回家后,王伟国洋洋得意,王晓明却唉声叹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工作。王伟国放好茅台酒,很有把握地说:“张经理十有八九会录用你的。”
果然,第二天,张经理就打电话叫王晓明去上班了。王晓明惊讶不已,问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伟国说:“我送了一份厚礼给张经理。”
王晓明无缘无故:“可除了那个西瓜,我没见你送什么东西给张经理呀?”
王伟国意味深长地说:“张经理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什么酒啊、烟啊、补品啊,他根本不稀罕。可要是一个老同学,特别是读书时候比他强的老同学羡慕他、妒忌他,甚至占他的小便宜,他倒是挺高兴的。这就是我送他的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