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的终点,有一个遥远的国度,那里没有阳光,没有四季,没有快乐,那是一个只有阴晦和忧伤的国度。
忧伤的国度里住着忧伤的女巫,她并不没有触摸过阳光的温暖,也从没见过四季的绚丽,更没有体验过快乐,她独自一个人,在阴晦漫无天日的国度里守着她遥遥无期的忧伤。
时光从不经过此地,因为这里忧伤,这里阴晦;流年在这里止步;年轮也不辚轹这里孤寂的忧伤。
这里,只有女巫一个人,守着遥遥无期的忧伤。
谁也不知女巫心中所想,也许她在想象着未来,有一个人轻轻地叩响这个国度的大门;也许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对着镜子梳着自己的青丝和布在脸上的忧伤。
谁也不知女巫心中所盼,也许她在盼望着未来,有一个人轻轻地叩响这个国度的大门;也许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对着镜子梳着自己的青丝和布在脸上的忧伤。
她早晨坐在长满荆棘的窗台,看着太阳从遥远的地平线爬上来,她伸手想要触摸阳光,但是阳光却像是有意躲避着她修长鲜艳的双手,她眼中布满忧伤,她忧伤的小心翼翼的缩回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她捉起的,都是忧伤,却也从不知厌倦,忧伤的蓝色趴在她的窗口,听她唱忧伤的歌。
她的歌声如此美妙,在空荡的国度里回荡,撞击在苍老的墙上,破碎的洒落在地上,慢慢消逝在尘土里。忧伤的小精灵也忍不住落泪。
她忧伤的看着远方,一只白色的鸟儿闯进了这个忧伤的国度。
她看着它惊恐的扑打着翅膀落在她长满荆棘的窗台上,荆棘长长的刺绝不留情的刺入它的体内,白色的血染红了忧伤的荆棘,于是荆棘掩面而泣。
它实在不忍伤害这个弱小的生命,但是全身的刺它无从选择。
女巫把白色的鸟儿从悲泣的荆棘上拾起,把它捧在自己的手上,用她蓝色忧伤的双眸打量着冒冒失失的白色的鸟儿,受伤的鸟儿在她的手上挣扎,但是它已经毫无气力了,它痛苦的任忧伤和疼痛在它的伤口漫延。
女巫看着她掌间的鸟儿,施展她壮大的魔法,白色的鸟儿的伤口慢慢复原了,但是忧伤却住进了它小小的体内。
白色的鸟儿飞到窗台边,看着女巫唱到——
忧伤国度里住着忧伤的女巫
忧伤的女巫有一颗忧伤的心
忧伤的心里住着忧伤的慈悲
滴沥滴沥滴沥滴沥滴沥滴沥
鸟儿唱完,飞离了这个忧伤的国度。
女巫忧伤的看着鸟儿慢慢的飞离了她的视线,她忧伤的眼里流出了忧伤的泪。
白色的鸟儿在每一处飞过的地方唱着它忧伤的歌,于是鸟儿们都知道了忧伤国度和女巫的存在,燕子(swallow)把这个故事从北方带到了南方,雪雁把这个故事从山脚带到了峰顶,夜莺(nightingale)把这个故事从白天带到了黑夜......
“噢,悲伤的鸟儿你在唱什么?”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在树下问树上忧伤唱歌的白色的鸟儿。
白色的鸟儿在树枝上看着英俊的小伙子唱到——
忧伤国度里住着忧伤的女巫
忧伤的女巫有一颗忧伤的心
忧伤的心里住着忧伤的慈悲
滴沥滴沥滴沥滴沥滴沥滴沥
“噢,悲伤的鸟儿你唱得都是真的吗?”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带着忧伤问。
“忧伤的女巫在世界的终点,忧伤的女巫在世界的终点......”一群鸽子(dove)落在树枝上,看着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唱到。
“噢,忧伤的女巫在世界的终点。”年轻英俊的小伙子重复着鸽子的话。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跑回了家里,对着他正在纳鞋母亲大喊——
“噢,妈妈,我要去寻找世界终点忧伤国度里的忧伤的女巫——”
“哦,我的孩子,去吧,追寻你心中的所想,不要停下你追寻的脚步——”母亲放下手上的针线,看着年轻英俊的孩子说。
“哦,我的孩子,如果你累了倦了,记得返来——”母亲朝年轻英俊的孩子走来,拥抱着他。
“哦,我的孩子,带上这个——”母亲拿出一把雪亮锋利的刀递给年轻英俊的孩子。
“哦,我的孩子,这个也带上——”母亲拿出一柄白色木梳递给年轻英俊的孩子。
“哦,我的孩子,记得返来。”母亲抱着年轻英俊的孩子,轻轻地吻了年轻英俊的孩子的额头。
“噢,我的妈妈,我即将远去——”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抚摸苍老的母亲苍老的脸。
“噢,我的妈妈,记得照顾好身体——”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抱住苍老的母亲苍老的躯体。
“噢,我的妈妈,我会返来。”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吻了吻苍老的母亲苍老的额头。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出发了,白色的鸟儿还在不停地唱着那忧伤的歌谣——
忧伤国度里住着忧伤的女巫
忧伤的女巫有一颗忧伤的心
忧伤的心里住着忧伤的慈悲
滴沥滴沥滴沥滴沥滴沥滴沥
鸽子在树上看着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踏上去往世界终点的路,于是他们在枝头唱——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要寻忧伤的国度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要寻忧伤的女巫
他从这里启程
去往世界终点
咕咕咕咕咕咕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骑着他的小毛驴启程去往世界的终点,他往西一向走,一向走,从不停下疲倦重重的的脚步。
二十一天的时候他来到一个萧疏的国度,这里只有少数的几个人和一簇簇的杂草,这里的人缄默的看着年轻英俊的小伙子,骑着他的小毛驴。
杂草看着他,眼中流出泪水,泪水化成为闪亮的露珠,小伙子的心中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充满了悲伤。
“噢,我亲爱的小草,你为什么落泪?忧伤离你那么远,终点不再这里,你为什么哭泣?”
“唔,我的客人,从这里一向往西,是疏落的国度,忧伤在那里生长。”一颗蓝色的小草用它鲜艳的叶尖捂住它哭泣的双眼。
“唔,我的客人,停下你的脚步,忧伤的女巫住在遥远的忧伤国度。”紫色的小草用它鲜艳的裙衣拭擦它落泪的眼眸。
“噢,我亲爱的小草,我必须一向往西,我的脚步未能休止,直到到达忧伤的国度。”
于是年轻英俊的小伙子骑着他的小毛驴从萧疏的国度启程,一向往西,从不休止他疲倦重重的的脚步。
小草看着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慢慢消逝在他们的泪眼中,于是他们齐声唱——
唔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骑着他的小毛驴
要前往疏落的国度
从不停下他疲倦重重的的脚步
六十四天后,年轻英俊的小伙子翻过一道险峻的岭,到达一片疏落的沙漠。
沙漠安静的躺在那里,时光偶尔经过这里,风偶尔经过这里,带走一片疏落的沙,阳关偶尔到达这里,抚摸安静的疏落沙漠。
疏落的沙漠安静的看着年轻英俊的小伙子,眼中布满忧伤,它金色的眼流出金色的泪。
“噢,疏落的沙漠你为什么哭?这里有忧伤,但这里有时光和阳光,你不应哭泣。”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轻轻地抚摸着疏落沙漠柔软的躯体。
“喔,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里住着忧伤,忧伤守护着忧伤的国度。”疏落的沙漠颤抖着他一望无垠的躯体。
“喔,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晓畅我心中有多忧伤。”疏落的沙漠大声地哭起来,金色的泪从它的脸上化落。
“噢,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女巫的忧伤,你要休止你疲倦重重的的脚步。”疏落的沙漠啜泣着说。
“噢,我亲爱的沙漠,我必须一向往西,我的脚步未能休止,直到到达忧伤的国度。”
于是年轻英俊的小伙子骑着他的小毛驴从疏落的国度启程,一向往西,从不休止他疲倦重重的的脚步。
疏落的沙漠看着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慢慢走远,含着忧伤的泪唱——
喔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
不停下他疲倦重重的的脚步
直到寻到忧伤的女巫
但是他走不出我的沙漠
八十一天后,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还在一望无垠的沙漠里行走,他的脚步如此疲倦和重重的。
他的小毛驴死了,只有他孤单的一个人走在疏落的国度里。
越往前,忧伤的气息越浓,有的忧伤已经已经爬上他干裂的伤口,他的眼中流出蓝色的泪水,噢,他是如此忧伤。
他已经没有力气在往前了,他疲倦和重重的的脚步已经停下,因为他已经倒下了,不能在向前了。
夜间,忧伤的星星看着倒在疏落沙漠里的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心中充满了忧伤,于是他们坠落了。
无数的流星划过疏落的天际,那是天空的泪,只有沉默的大地晓畅天空的忧伤,也只有忧伤的天空晓畅大地的沉默,他们如此相守,天荒地老,天长地久。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昏睡中梦到了女巫忧伤的笑,仿佛花一样鲜艳天空一样忧伤。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睁开他疲倦和重重的的眼,看着满天的流星,疏落的沙漠抚摸着他——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
对着天空的眼泪许愿
星星会实现你的愿望
大地会指引你向往忧伤国度的道路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睁开他疲倦和重重的的双眼,对着天空的眼泪许愿——
愿我到忧伤的寻到忧伤的女巫
于是星星把他的愿望通知了沉默的大地
沉默的大地指引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前往忧伤国度的方向
天空的眼泪让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不再疲倦,他起身,往西一向走,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忧伤的国度里,长满忧伤的的荆棘哭泣着对女巫说——
忧伤的女巫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从遥远的东方来了
带着他满心的爱
他对着天空的眼泪许愿
天空实现了他的愿望
沉默的大地为他指引了方向
他即将来了
忧伤的女巫从她长满忧伤的窗台向远方远望,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出现在她的视线。
她梳起长长的青丝,盘起一个鲜艳的发髻。
忧伤为她打扮,让她如此的美。
忧伤的女巫穿起她鲜艳的白色裙子——那是一条千百年前留下的裙子,已经安静的在忧伤的国度里沉睡了千百年。
一百天的时候,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到达了这个忧伤的国度,沉睡了千百年的玫瑰苏醒了,在忧伤爬满的国度里绽放开来,迎接年轻英俊的小伙子的到来。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推开了布满哀伤的大门,忧伤鲜艳的女巫在高高的城堡里谛视着他。
“噢,忧伤的女巫,为什么你住在如此鲜艳忧伤的高高的城堡里?”
“抱歉我的客人,我一生都会在这里,不能离开,直到一个爱我的人从遥远的东方来。”
“噢,忧伤的女巫,我该怎样上去?你住在云端,我触及不到你的忧伤和鲜艳。”
“抱歉我的客人,没有人能爬上高高的城堡,你看到了我,我会在一个小时里消逝。”
“噢,不,你一定要等我。”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想方设法的要爬上高入云端的城堡,但是忧伤的荆棘阻挡了他的去路,他被忧伤刺得遍体鳞伤,但是他却无法到达忧伤的城堡。
女巫慢慢变得透明,她另有一点点时间等他,如果他没有来,她将会消逝。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看着鲜艳忧伤的女巫在一点点的消逝,他的心中如此忧伤,他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他想到了母亲给他的血量锋利的匕首,他抽出匕首,向者忧伤的荆棘砍去,忧伤的荆棘畏惧疼痛,它们慢慢退后,于是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迅速爬上高入云端的城堡。
鲜艳忧伤的女巫已经变得透明,即将要消逝。
“噢,不,我鲜艳的女巫,请不要消逝,我从遥远的东方来,寻你的鲜艳。”说着吻了吻女巫透明的额头。
透明的女巫慢慢规复了,穿着鲜艳的白色裙子,忧伤靠不近她。
“呵,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你救了我,你是爱我的人。”
“噢,那我们一路走离开忧伤的国度。”
“呵,抱歉我的爱人,纵然我魔力无边,却无法离开这座城堡。”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抱着鲜艳的女巫忧伤的哭了,他蓝色的泪水一滴一滴。
那只白色的鸟儿飞来,停在布满荆棘的窗口,唱——
忧伤鲜艳的女巫
你可以离开这座城堡
我会代你守护这些忧伤
不要停下你的脚步
用白色的梳子
打扮你的青丝
我将会代你守候这些忧伤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从怀里拿出母亲的白色梳子,轻轻地梳着鲜艳的女巫的青丝,三下。
白色的鸟儿被白光包围着,女巫体内的诅咒转挪到了白色的鸟儿体内。
女巫变成为正常的女孩儿,她无边的魔力也消逝了,白色的鸟儿化成为一个鲜艳忧伤的女巫,站在布满忧伤的城堡里,她唱到——
我变成为忧伤鲜艳的女巫
代你守候这些忧伤
等上千百年
等下一次有一个人
从遥远的东方来
鲜艳的女孩儿和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回去了,从世界的终点启程,前往世界的起源。
在地球的终点,有一个遥远的国度,那里没有阳光,没有四季,没有快乐,那是一个只有阴晦和忧伤的国度。
忧伤的国度里住着忧伤的女巫,她并不没有触摸过阳光的温暖,也从没见过四季的绚丽,更没有体验过快乐,她独自一个人,在阴晦漫无天日的国度里守着她遥遥无期的忧伤。
时光从不经过此地,因为这里忧伤,这里阴晦;流年在这里止步;年轮也不辚轹这里孤寂的忧伤。
这里,只有女巫一个人,守着遥遥无期的忧伤。
谁也不知女巫心中所想,也许她在想象着未来,有一个人轻轻地叩响这个国度的大门;也许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对着镜子梳着自己的青丝和布在脸上的忧伤。
鲜艳忧伤的女巫在等待,纵然是千百年的守着忧伤和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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